沒有讓白展堂入住鴻臚寺,宰相鄭沂直接安排住自己家了,一來方便招待,二來是方便盯著。
二十年的發展,鄭沂是皇帝朱樉的第一心腹,為了拉攏他,朱樉嫁了一個女兒給他,如今的鄭沂是駙馬擔任宰相,徹底綁上了朱樉這條大船。
當天晚上,皇帝朱樉給白展堂舉行了隆重的歡迎宴,百官輪流敬酒,直接把老白灌醉。
他不知道的是,皇帝偷偷給女婿鄭沂下了一道指令,趁著酒醉,問出他們的真實目的。
帶著老白回家,稍稍醒酒之後,師兄弟二人開啟了第二場對飲,甚至抵足而眠同榻而臥。
“白師弟,雖然為兄在恩師門下時日不長,但卻一直感念師恩,不敢有片刻忘懷的。若是恩師有任何差遣,鄭沂萬死不辭。”
“如今的大明立足南越偏僻之地,百官派係林立,師弟不可輕信他人,有什麼事可以跟為兄說,為兄想辦法促成。”
白展堂醉眼惺忪的摟著鄭沂,“師兄仗義!不過小弟此行隻為恩師送信,沒什麼其他私事,師兄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定要幫咱們師父促成此事呀。”
那是那是……
鄭沂心說真的假的?
“不對吧師弟,恩師手眼通天,如果真的想滅了倭國,一句話即可,有必要繞這麼大彎子嗎?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中原出事了?倘若真是中原容不下恩師,一句話,我們這邊大禮相迎!”
嗯?不是,這都哪跟哪啊?
老白甩著腦袋,含糊不清的解釋:“師兄彆胡說,中原百姓將師父奉若神明,哪裡會出什麼事?不過這是師父跟倭國的一場舊怨,不方便動用華夏兵馬,免得讓人說師父假公濟私。”
“我跟你說啊,連此次出兵的軍火都是師父個人花錢購買的。”
啥?真的假的?
“不是,白師弟,師父跟倭國能有什麼舊怨?至於如此大費周章?”鄭沂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再說了,師父隱居多年,怎麼突然想起報仇了?”
“洪武年間,師父關中自立,兵強馬壯,當時兵鋒指處,所向披靡無人可敵。既然是跟倭國有舊怨,當初一句話的事,為何拖到如今呢?”
老白努力甩著頭,也是醉得,也是答不上來。
“不、不知……我們也納悶呢,可師父卻說無法解釋……”
“無法解釋?師弟……”
嘔……
不等鄭沂繼續追問,老白竟然嘔吐起來,吐的一塌糊塗。
鄭沂不禁捂住了眼睛,這是被灌了多少酒啊?
完了,今晚到此為止,什麼都沒問到。
次日,白展堂宿醉未醒,鄭沂入宮彙報。
朱樉卻半句話都不信,“朕絕不相信這麼簡單,這件事處處透著不合理,繼續刺探,一定要從白展堂口中獲取實情。”
鄭沂一個頭兩個大,要知道白展堂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了,如今也是五十的人了,給他灌酒都問不出,還能如何?難道用美人計?頭發都花白了,怕是用不上呀。
就這樣,白展堂愣是被拖住了十天,玩遍了南越的風土人情,走到哪裡都是酒宴美女,整天醉生夢死。
到了第十天,白展堂實在扛不住了,提出要辭行。
“師弟,才不到十日,為何如此匆忙要走?難不成是為兄招待不周?”
“鄭師兄,再不走不行啊,這十天喝的酒,比我一年喝的都多,再不走,我怕醉死在這裡。今日說什麼也不喝了,入宮,領了陛下的回函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