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爹您放心,我已經決定了,往後幾天就住下了,跟二弟同吃同睡,不等到二弟痊愈,我絕不離開。有我親自保護,二弟斷然不會有事。”
胡鬨!
朱棣厲聲嗬斥:“你比他重要!彆以為你有點本事就敢以身試毒,萬一你那點微末本事不靈呢?”
我這……
大胖憨厚的撓了撓頭,“不會吧,不是孩兒自大,是相信大姨夫的神技。”
朱棣斷然喝止:“夠了!朕絕不同意。淹死的都是會水的,即便是他本人也不敢妄自尊大,更何況你一個半吊子?能自保就是萬幸了,還想救人?”
看兒子不以為然,朱棣講述了一件往事。
“當年他初次成名,是替你太子大伯拔出身邊毒刺。彼時太子側妃呂氏陰謀設計兩個皇孫,也就是你的兩個堂兄:朱雄英、朱允熥。”
“當初允熥不過數月大小,被下的手段是鋼針灌腦癡傻一生。”
什麼???竟有此事?
大胖眼睛圓睜,當年的時候,他還沒出生,這種皇家密辛當然不會知曉。
“爹,我隻知道雄英大哥身中劇毒、體質不好。沒察覺到允熥堂兄癡傻呀?他隻是不愛說話罷了,您是不是看錯了?”
看錯?
朱棣冷哼一聲:“那是他命大,遇到了逍遙侯。是他用大手段切開頭骨,用磁石吸出鋼針,這才成功保住了允熥一命。但因為這一劫,允熥能恢複到尋常資質已經是萬幸,否則以你大伯的資質,生出的兒子會是木訥無能的嗎?”
額……朱高熾簡直難以置信,都說大姨夫是天下第一神醫,可聽得多見的少,如今算是真的長見識了,這都能救?
“爹,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雄英大哥卻救不了呢?”
朱棣點了點頭:“這也正是我要告訴你的:陰毒的呂氏給雄英下的手段是難纏劇毒,且遷延日久緩緩發作,幾乎無藥可解。即便是逍遙侯本人仗著絕高修為親自試藥,也隻敢一次嘗試一星半點。”
“最終試藥無果,並無解毒之法。所以他想了一個折中之法:內煉己身,藥物為輔,年深日久等雄英長大了,說不定可以用深厚功力鎮壓住毒性。”
“雖然不能痊愈,但至少性命無憂,能活個常人壽數。”
“可惜天不遂人願,原計劃是讓雄英住在醫館,跟隨逍遙侯勤學苦練五年,自幼打根基的,沒想到才一兩年時間,逍遙侯就出事了,後麵的你就知道了。”
“雖然逍遙侯不是心胸狹隘之人,看在太子麵上,也不會牽連到孩子。但彼時你皇爺爺一心派人追殺人家,想要為大明消除隱患,我們如何再好意思去求醫?”
“你大伯曾跟我說過,雄英習武兩年,已然能夠續命到二十歲,隻等將來你皇爺爺不在了,你大伯即位,就大禮請回逍遙侯,消弭兩家的恩怨,如此或許能夠繼續給雄英續命。”
“唉……造化弄人,為了老二那個禍害,我朱家竟然鬨得家破人亡、江山離散!”
朱高熾聽完久久不能回神,原來上一代竟然有這麼多恩怨。若這麼算,那我們朱家可是一隻欠著人家的。
朱棣雙手抓住兒子的雙肩,認真的叮囑道:“前車之鑒,我不能讓悲劇重演。老二這個禍害,死不足惜,但絕不能把你牽連進去。你明白嗎?”
“什麼狗屁兄弟情深?你也是有妻兒老小的人了,你肩上扛著大明江山,要知道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