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氣得小蓉兒甩手就是一耳光抽了過去,“混賬!高熾怎麼會交出你這樣的兒子?半分都不隨你爹。”
在朱瞻基身上,她看到了朱高煦的身影,一樣的玩世不恭、一樣的囂張跋扈。當年朱高煦像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在自己麵前也是乖巧懂事,哪裡敢這麼說話?
如今一個小輩還敢頂嘴?
朱瞻基傻眼了,心說我錯了嗎?我堂堂東北大明的皇孫,未來的皇位繼承人,他南明太子又如何?輩分高又如何?我們南北大明已經多年沒有往來了,我都沒見過他,憑什麼要認這個親戚?
小蓉兒轉身對朱尚烐說道:“小師弟,你先帶人回去。太子的仇我們要報,那也是去找正主,跟這個小輩無關。”
朱尚烐憤怒道:“師姐,你彆攔著,讓我先收回點利息,告慰我大哥在天之靈!”
蓉兒嗬斥道:“殺了他就是利息嗎?傳出去讓人說你以大欺小?還是讓人說朱家後人在自相殘殺?”
“回去吧!讓這小子回去帶話,將來我們會登門討要說法的。欠我們的,一分一毫都要還回來。”
我……
朱尚烐雖然憋屈,但也知道今日不成,憋屈的轉身撤退。
回過頭來,小蓉兒朝著滿臉不服的朱瞻基訓斥道:“站起來!回去告訴你爺爺和你爹,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此時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
“你二叔朱高煦陰謀炸死了南明太子朱尚柄,此地有六萬南明精銳,你過來就是找死。”
朱瞻基皺眉道:“姑母,沒影的事吧?沒聽我爹說過呀!我二叔被流放倭國不假,但不久前被人偷襲,掏了老窩大敗逃回了東北,現在正擱家裡養傷呢,他怎麼炸死南明太子?會不會搞錯了?”
搞錯?
小蓉兒不屑的笑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人在做天在看,是他的罪孽,他逃不了。”
“你回去帶話給家裡,如果不想朱家兄弟相殘,那就交出凶手,告慰南明太子朱尚柄的在天之靈,否則倭國事了之日,我們會親自去東北討回公道。”
不是……姑母,您到底站那邊?
“我奶奶是您的親二姨,您怎麼處處幫南明說話呢?咱們才是一夥的吧?”
一夥的?
小蓉兒哈哈大笑道:“剛才那位是你至親的堂叔,連他你都能不認,我怎麼敢跟你一夥?在是非對錯麵前,我從來是幫理不幫親的。”
說完朝著江北來的護衛將軍下令道:“來人,送人原路返回。立刻!”
“末將謹遵大都督之令!”
朱瞻基又是憋氣又是委屈,我千裡迢迢跑了一個多月才趕來,剛一見麵,你不寒暄也就算了,我還挨了一耳光,這就被轟走了?
這都什麼事啊?
此時的小朱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個典型的愣頭青呢,沒見過世麵,所以不知道什麼叫敬畏。
小蓉兒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走了,她心中是認同大嘴那番話的,所以對東北朱老四一家子再無好感。
若不是念在當年的情分,不用朱尚烐動手,她也想殺個人收點利息。
可她心裡清楚,即便是跟東北撕破臉開戰,現在也不是時候,必須等救出爹爹,倭國事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