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物證具在,前因後果我們查的一清二楚,分明是你家朱高煦率先下的殺手,是他開啟的手足相殘。”
“四叔的意思,好像是侄兒今日無事生非,故意找您胡攪蠻纏來了?”
放肆!
“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朱棣拍案嗬斥。
朱尚烐沉聲道:“侄兒不敢,隻是想問四叔一句:我的大哥,您的侄兒朱尚柄,難道他就白死了嗎?”
朱棣冷哼一聲,“哼!朕再說一次,你大哥戰死倭國,你們滅了倭奴給他報仇就是,跟我家朱高煦沒關係。”
朱尚烐皺眉道:“四叔,我們手上的證據確鑿,您連看都沒看一眼……”
“不用看,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朱棣擺著長輩的架子,“四郎,你今日若是來探望四叔的,那四叔歡迎,留你在這裡好好逛逛看看。若你是聯合外人過來跟四叔為難的?就彆怪四叔以大欺小。”
“你父親剛去,他在天上看著呢,你想讓他不得安息嗎?”
安息?
朱尚烐哈哈大笑,“好一個不得安息,若是不揪出幕後真凶,讓我大哥白死,父皇才真正不得安息!”
說完之後,豁然起身,朝著朱棣恭敬行禮,然後正色道:“既然四叔如此態度,那侄兒不再多費口舌。”
“也不用那些繁文縟節了,今日當著您的麵,我以南方大明國君之名,當麵對北方大明永樂皇帝立下戰書,你我來日戰場上見!屆時不論親情,隻講天理公道!”
“告辭!”
就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也敢跟打了一輩子仗的老叔叫板?
看著朱尚烐離去的背影,朱棣不屑的說道:“小子,你還不夠資格!叫你背後之人來吧,否則你這個太子能不能回去即位國君,可就不好說了。”
朱尚烐沒有回頭,硬氣的說道:“出征前,我曾當著父皇的麵立下軍令狀,不給大哥報仇,我絕不即位。若戰死此地,自有其他兄弟為我和大哥報仇,不勞四叔費心。”
說完帶著怒氣瀟灑離去。
朱棣臉色鐵青,眼神無比複雜。
他不想開戰,無論是跟黃易開戰,還是跟南方大明開戰,都不是什麼好事。
但今日對方咄咄相逼,分明是讓他這個當皇帝的父親親手交出兒子朱高煦,豈有此理?
我朱老四縱橫天下一生,豈能被你一個小輩打上門來羞辱?若非仗著逍遙侯黃易在你背後,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憤怒之下,朱棣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來人,將人給我拿下!”
剛走出奉天殿的朱尚烐很快被人圍了起來。
“怎麼?戰書剛下,四叔就要拿人?難不成在怕了?”朱尚烐嘲諷道。
朱棣冷笑道:“小子,不用試探。大明分成南北二十年來,雖然各自為政,但終歸是同根同源,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都是朱家子孫,何必手足相殘?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
“作為長輩,自然不能欺負你一個晚輩,但為了避免戰火之災,隻能出此下策。拿下你,等你的幾萬大軍回到了南方,四叔我再派人送你南下,消弭兵禍,於國於民都是幸事。”
朱尚烐卻絲毫不懼,似笑非笑的看著朱棣,“四叔這是吃定我了?要扣下我當質子?”
朱棣笑著說道:“大侄子,誤會了!多年未見,四叔好意留你多住幾日,你我叔侄多親近親近。”
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