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戲終人散
對於那些陰陽師和暗忍來說,安倍雅正是他們的核心,他的一舉一動自然也牽動著這些手下的目光。
而對於特彆行動組這邊的人來說,秦刺雖然不是他們的核心,但秦刺這一招借勢用力,引敵歸友用的實在太過突然,拉攏了原始教派這等同於梵蒂岡教皇實力的大祭司,對抗他們今天的主要敵人安倍雅正,這就不得不讓他們將注意力稍微轉移過來了一點兒。
所以一時間場上熱火朝天的混戰局麵,竟然稍微婉轉了一點兒。
“他這是唱的哪一出呢?”玉無瑕見對手的攻勢忽然慢了下來,正好也騰出注意力關注著那邊發生的情況。
其實何止是玉無瑕,特彆行動組的成員都不知道這變故的緣由是什麼。但不管怎麼說,按照現在的情形來看,這實力非凡的大祭司加盟到己方,自然是利大於弊的。
秦刺淡淡的一笑,並沒有回應安倍雅正的話,倒是他身邊的這個猶太老人,充分的發揚起神棍的精神,笑著說:“上帝若要拯救你的苦難,不分身前和背後,因為他們同樣沾染著汙穢。”
玉無瑕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暗想:這位大祭司也未免太逗了,背後偷襲都能給說的這麼冠冕堂皇,還能把上帝都扯進來。不過她這剛一走神,差點被對方操縱的犬神所傷,趕忙沉下心來,一心一意的對敵。
繪裡香臉色一陣複雜,她是安倍雅正的枕邊人,對他自然十分了解。若是把這老人的話翻譯過去,他一定會暴跳如雷。當然,繪裡香並不完全了解安倍雅正,如他這種成天掛著一副麵具生活的人,隻有在私底下和在信任的人麵前才會徹底暴露內心的情緒。如果這裡沒有旁人,安倍雅正或許被暴跳如雷,但現在,他絕對不會。
“繪裡香。”安倍雅正的目光掃向了她。
繪裡香被他的眼神刺的一顫,她當然明白安倍雅正的意思,猶豫著,但還是將那老人的話翻譯過去。
安倍雅正的臉上陰沉的能滴下水來,但他並沒有暴跳如雷,雖然心裡頭的鬱氣早已經糾結成一團一團。他很清楚,這個大祭司的話雖然說的很淺顯,如同一個標準的神職人員在勸導迷途的羔羊,但暗地裡的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鐵了心的要站在特彆行動組的一方對付自己了。
“是拚,還是退。”
安倍雅正的猶豫起來。
以他的身手確實可以力壓場上這些特彆行動組的成員,勝算至少在百分之七十以上,但即便能贏也是慘贏,折損人手是必然的,這與他本來的構思是相悖,他之所以布局便是想給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而現在,他連這百分之七十勝算都保不住了,有了這原始教派大祭司的加入,他們這一邊的下場隻有一個。
“退。”
片刻間,安倍雅正就做出了選擇。華夏有句俗話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並不是個不理智的人,取舍之道他自小就有過深究。如今的局麵,如果強求,那麼最終的結果很可能是自己這邊傷亡殆儘,甚至連他本人都很難逃脫。命都沒有了,談目的和任務還有什麼意義?
“都停下。”安倍雅正陡然喝出一句日語。
隨著他的話音落地,那些正在與特彆行動組成員交戰的忍者和陰陽師們,紛紛收手後退,迅速的列至安倍雅正的身後。
特彆行動組的人也快速的彙聚在一起,鐵鎮國作為領頭人擺手製止了大家繼續追殺的**。雖然局勢鬥轉星移,讓人眼花繚亂,看不清也猜不透,但鐵鎮國這個經驗豐富的a組高手卻很快的從其中理出了一條思路。
“火老,咱們為什麼要停下來。敵退我進,氣勢上我被我們占據,正是殺敵的好時機啊。”關飛不解的看向鐵鎮國。
鐵鎮國搖搖頭說:“現在的局勢明顯有利於咱們這一邊,安倍雅正既然選擇收手,顯然是服軟了,痛打落水狗固然痛快,但狗不急的時候都會咬人,狗急了自然會咬得更瘋。沒必要讓咱們的戰友們再做無謂的傷亡。咱們此次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奪回或者殺掉那名研究員,安倍雅正殺不殺並不重要,隻要目的達到了就行。何況,你們誰有能力和把握一定能乾掉安倍雅正?”
就在鐵鎮國給關飛解惑的同時,安倍雅正也緩緩的開口了,他既然選擇了退,就不願意再拖延時間。一番日語交代給繪裡香後,便眯著一雙丹鳳眼似恨似惱的瞪著秦刺。秦刺對此無動於衷,他的心智又怎會因為彆人的目光而動搖?
“雅正君說,人可以交給你們,但是你們要確保我們這批人安全的離開。”繪裡香柔媚的嗓音緩緩的響起,但像是同仇敵愾似的,她的目光也射出萬般恨意直瞪著秦刺。
秦刺淡淡的一笑,抬手指了指說:“不用這樣看著我,這話應該對他們說。”
繪裡香眼裡閃過一道寒光,將目光轉向了特彆行動組的那些人。
“我們答應你。”鐵鎮國踏前一步,口氣出乎意料的簡潔。顯然他心裡早已經敲定了算盤,也與對方的條件一致。
繪裡香低語對安倍雅正訴說了一番,安倍雅正忽然擺擺手,看也不看特彆行動組的那些人,而是指了指秦刺說:“我是和他做交易,其他的人與我無關。”
繪裡香將這話一翻譯出來,特彆行動組的這些人,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這是赤果果的藐視他們。頓時有人就忍不住要動手,卻被鐵鎮國按捺住了。鐵鎮國既然能作為這次任務的領頭人,大局觀自然不弱。此時和那安倍雅正做意氣之爭,孰為不智。
秦刺眼裡泛過一道精光,麵上則是笑的十分淡然,換做一般人或許聽不出安倍雅正這話裡頭的潛台詞,甚至心氣高點兒的,還會洋洋得意。但以秦刺的機智豈能聽不出安倍雅正這話裡頭藏的很深的挑撥之意。
不得不說,這安倍雅正確實是個了得的人物,即便是做出了放棄的選擇,但仍舊能沉下心來,對秦刺這個一手扭轉場上局勢的人,下一個軟釘子。他將秦刺捧得的高高的,卻完全藐視特彆行動組的人,這樣一來,特彆行動組的人又怎會不對秦刺產生間隙。況且,他這一手,還將那名原始教派的大祭司也包含了在內。抬起了秦刺一個人,就等於完全忽視了其他人,在他看來,以這大祭司的身份,又如何會讓秦刺這個小輩壓在他的頭上。
但安倍雅正的算盤還是打錯了。
以秦刺的性格,就算把他捧的再高,他依然還是那副淡然從容的神態,不會有任何的驕嬌二氣。
況且那大祭司現在正存著微妙的心態,本就想擺低姿態結交秦刺,給梵蒂岡教廷製造個大麻煩,自然不會因為安倍雅正的話所動。再說,以這位大祭司的身份地位和猶太人的智慧,又如何聽不出安倍雅正這話中之意。不過是一笑了之罷了。
當然特彆行動組這邊人多心雜,固然鐵鎮國關飛他們不會對秦刺產生什麼想法,其他人可就不敢保證了。
但彆人的想法與秦刺無關,秦刺也從來不會在意不熟悉的人對他的態度,若是計較這些,那他也就不是秦刺了。既然安倍雅正刻意抬高他,秦刺偏偏還就坦然承受,他淡笑著開口道:“你要我開口,那我的意思與他們無異,人留下,你們走。”
“我相信你。”
安倍雅正的話被繪裡香翻譯過來,竟又是一個軟釘子。就好比這場上,能讓他安倍雅正相信的就隻有秦刺一個人。換句話來說,隻需要相信秦刺一個人就夠了。
秦刺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是一個喜歡鬥明不鬥暗的人,安倍雅正兩次三番的暗地裡使絆子,讓他對這個心機深沉的人起了殺意。但男兒一言,駟馬難追,話既然已經說了,此時自然不能反悔。不過以後的日子還長,他相信自己和安倍雅正還有再見麵的機會,到時候,他會親手解決掉他。實力的差距,對於秦刺來說,隻是時間的長短而已。現在不是對手,不代表以後就殺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