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天鑒星隕
“嗯?”
乍聞人聲毫無征兆的響起,換做任何人都會警覺,秦刺自然也不例外。但是除了警覺,對秦刺而言,更多的卻是驚訝,因為他沒想到居然有人能避開他的感知,無聲無息的潛入到房間裡。
這樣的手段隻能說明一點,來人的修為實力還遠在秦刺之上,能夠對他產生足夠的威脅性。
將威脅扼殺在搖籃之中,是秦刺一貫的對敵姿態。所以他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在人語聲響起的一刹那,潛藏在體內的殺氣就勃發而出。可就在他準備動手擊殺這不速之客時,卻意外的從這道俏皮的女聲中辨彆出了幾許熟悉的味道,一時間,喜色浮上心頭,渾身殺氣儘褪。
“紙鳶。”
略帶驚訝的口氣從秦刺的口中吐出,說話間。他已是探身而起,一個轉身,目光如利劍般直指窗台。
果不其然。
窗台上,一道體態輕盈曲線玲瓏的身影正仰臥其上,以一種極其撩人的姿勢毫無忌憚的咯咯直笑。
不是夏紙鳶,又能是誰?
“反應還不慢嘛!”
夏紙鳶咯咯一笑,眉心一道銀光流竄而過,身軀已是浮騰而起,如同仙子下凡一般飄落在秦刺身前。
“真的是你!”
秦刺有些驚訝,也有些驚喜。驚訝的是這姑娘來的如此唐突,讓他有些始料未及;驚喜的是,他此刻正有許多疑惑想要從夏紙鳶的口中尋找到答案。同時,他托付給夏紙鳶的事情,也需要得到一個答複。
“怎麼?看你的樣子如此驚訝,該不是早就盼著我來了吧?”夏紙鳶玉指輕繞著耳鬢的發絲,一雙美眸彎成了月牙,玩味的笑看著秦刺,笑的不食人間煙火,卻又有些頑皮和狡黠的味道。
“對!”
秦刺倒是沒做任何的掩飾,非常乾脆的點點頭,因為這幾日,他確實在盼著夏紙鳶早些歸來。
而他幾乎沒有任何思考就脫口而出的答案,顯然讓夏紙鳶非常的滿意,這姑娘揚揚眉頭,露出幾分得色。
“看在你這麼坦誠,又這麼記掛著我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陪你聊上幾句吧。不過有言在先啊,若是被你那些紅顏知己看到了,產生了什麼誤會,到時候吃醋埋怨起來,我可不負責解釋啊。”
夏紙鳶美眸一掃秦刺,狡黠的笑意爬滿了光潔的俏臉,一邊說著,一邊款款的走到沙發旁,恍若自家後院兒一半兒,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偏偏口氣還帶著幾分勉強的模樣,讓人頗覺無奈。
好在秦刺早已經習慣了夏紙鳶這古靈精怪複雜多變的性子,並不跟她的語氣較真,眼見對方落座之後,他作為主人,自然得禮貌的表示一番。於是便動手泡了兩杯茶,不過由於茶幾已經支離破碎,他也隻能臨時拉來窗戶邊的圓桌來充當茶幾。
“陋茶,喝不習慣的話就放著,不用客氣。”秦刺一邊將茶水遞給了夏紙鳶,一邊淡笑這說道。
“我才不會跟你客氣呢,你這茶是酒店裡配備的那些茶葉泡出來的吧,品質也太低了,我喝不習慣了,還是擱著吧。”夏紙鳶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剛接過茶水,就隨手擱置上了白色的小圓桌上。
秦刺倒也沒在意,畢竟他已經領教過夏紙鳶對茶水的苛刻,不過若說這茶葉是品質太低的陋茶,就有些過火了。要知道,這家五星級酒店裡為秦刺他們這些長時間包下幾層豪華客房的大客戶們,都提供了最高檔的服務。
不僅每個房間裡的設施都采用最高檔的規格,就算是這茶葉,也是采用了在普通人眼中,算得是極為高檔的一種。隻不過,對於修行中人來說,除非真的是極品茶葉,否則很難入他們的眼,畢竟修行界裡那些常年在天地元氣中孕育的靈茶,遠遠不是俗世中的茶葉可以媲美的。
“呦,看這地上亂七八糟的模樣,難不成你還打算拆了屋子,好彰顯一下修行者的能力?”擱下茶杯後,夏紙鳶抬手一指地上那些支離破碎的茶幾殘跡,笑吟吟的抬起美目看向秦刺。
“不是。”
秦刺似乎刻意忽視了對方的語氣,搖搖頭簡要的解釋道:“剛剛發生了一些意外,這茶幾就成了犧牲品。”
“唔!”
夏紙鳶全然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點點頭,似乎這茶幾之事隻是隨口一提般,問完就忘的一乾二淨了。
秦刺見狀,隻是淡淡的一笑,隨即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目視著夏紙鳶,心裡有些焦急,表麵卻保持著平靜。
但是等待半晌,見夏紙鳶都沒有絲毫開口說話的意思,反倒是愜意的靠在沙發上小寐,秦刺就有些坐不住了,輕咳一聲開口道:“紙鳶,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夏紙鳶睜開眼來,美眸中毫無睡意,顯然就是在假寐,她咯咯一笑道:“我還以為你真能忍得住不問呢,看來你也有耐不住性子的時候嘛。哎,這樣多好,省的跟個木頭似的多沒生趣。”
說著,她直起腰身,舒展了一下手臂,包裹在白紗之下的玲瓏曲線自然一覽無遺。待見到秦刺似乎對此沒有絲毫留意,她眼珠一轉兒,嗔道:“喂,你說我跟你那三朵桃花比起來,誰更美?”
秦刺眉頭一皺,心裡有些惱意,俗話說泥人也有三分火性兒,秦刺對這姑娘的忍讓,是建立有求於對方的基礎。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底線,被如此三番兩次的撩撥,他還哪能沒有火氣。
於是,本來還掛在臉上的淡淡笑意褪的一乾二淨,秦刺皺著眉頭,麵無表情的看了夏紙鳶一眼,輕輕一哼,說道:“夏姑娘,我有正事要跟你商談,請將你的性子收一收,好不好?”
夏紙鳶撲哧一笑,掩了掩口後,方才笑意難泯的白了秦刺一眼,開口道:“喲?生氣了?連紙鳶都不叫了,又開始稱呼夏姑娘了?好吧,不逗你了。你要談正事,我就陪你談正事。放心吧,你交待的事情,我已經幫你辦到了。”
說著,這姑娘又看了秦刺一眼,笑道:“至於你說我回來的快了,我可一點兒都不覺得,距我離開的時間,也有一個禮拜了吧。”
秦刺一聽這話,才醒悟到失言。不過這也不能怪他,這些時日,他天天研究琢磨著燒火棍,早已經將時間拋在了腦後,現在仔細回想一下,距離夏紙鳶離開,確實已經有一個禮拜的時間了。
“是我記錯了。”秦刺訕笑了一下,隨即道:“紙鳶,既然你已經將話帶到了,不知道鹿姑娘她怎麼說?”
“她?”夏紙鳶翹唇一笑道:“她自然是君生長江頭,她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隻盼常相隨。”
秦刺的臉色又拉了下來。
夏紙鳶見狀,拿準了秦刺還來不及發作,忍著笑說道:“你彆急,我就是比喻一下,不過我也沒說錯,她確實天天思著念著要見你。況且,我聽說她乃是巫教白蓮一脈的聖女,而你又是巫教的教主,根據巫教的說法,白蓮聖女就是專門為教主終生大事安排的,她不跟你常相隨,難道還能跟彆人?”
秦刺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果斷的避開了這些話語,直奔主題道:“鹿姑娘她得了消息,有沒有帶著影衛趕過來。”
夏紙鳶這會兒終於正經了起來,點頭道:“我告訴她你交待的事情,並告知你本人就在呼市的時候,她第一時間就要趕過來。不過後來想到你交待的事情,她就按捺了下來,忙著召集影衛以及做出一些布置,大概明天就能趕到。至於我嘛,反正閒著沒事,就提前過來看看。”
“趕過來?”
秦刺微微一怔。
夏紙鳶知道秦刺的意思,點頭道:“唔,我倒是說了,你的吩咐是讓她們直接奔赴外猛古協助摸金派的勢力對抗那什麼新納粹黨。不過映雪她急著要見你,所以一定要先來見你一麵,我也沒辦法勸。”
“嗯,見一麵也好。”
秦刺微微點頭,畢竟始終都是要會麵的,雖然他現在這身練氣的修為在巫教的麵前不適合暴露,但他相信鹿映雪,也想試探一下巫教之人看到自己現在這番模樣,到底會是個怎樣的態度。
“咦,對了。”
秦刺忽然心念一轉,想到兩天前前往特行組駐地時,師澤跟他談起的摸金派首腦訪華的事情。
算算時間,明天晚上恰好是父親訪問內陸從呼市轉機的時間,若是鹿映雪帶著影衛趕到,到時候真要是新納粹黨的人渾水摸魚來行刺,她們倒也是一大助力。事後,就直接讓影衛守護著父親,當可以保證父親的安全。
這樣一想,秦刺覺得鹿映雪和影衛們趕來的時間,倒也湊巧的很,不快也不慢,正好趕上時候了。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