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映雪,剛剛我們說了這麼多,都是巫教裡邊兒的事情,在巫教之外,那幾股西方勢力如今怎麼樣了?”秦刺朝鹿映雪問道。
不過這倒是讓暮秋堂微微皺眉,暗惱自己來遲了,不然剛剛教主詢問巫教之事,他可有一肚子話想說呢。所以他連忙搶著開口,並故作驚訝道:“教主,巫教裡邊兒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秦刺看了暮秋堂一眼,點點頭道:“剛剛已經聽映雪說了,怎麼?秋堂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想要補充的。”
暮秋堂皺眉道:“不知道聖女有沒有提及前月宗宗主郎誌遠的事情?”
秦刺點頭道:“說了。”
心裡卻微微有些奇怪,暗想,莫非這暮秋堂還有什麼對郎誌遠的不同看法或者其它的事情要表達,否則為什麼獨獨提起郎誌遠?
暮秋堂咬牙道:“教主,我覺得此人不除,後患無窮。”
秦刺眉頭一跳,被暮秋堂這危言聳聽的話驚得有些愕然。剛剛鹿映雪還對郎誌遠推崇有加,讓秦刺覺得當初讓郎誌遠幫他打理巫教事宜,付以重權,是一個正確的選擇。怎麼同樣的一個人,到了暮秋堂的嘴裡,就成了無窮後患呢?
“難道有什麼蹊蹺?“秦刺不由暗自揣測起來,於此同時,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鹿映雪的身上。
若真讓秦刺做個選擇的話,他寧願更相信鹿映雪,但他也相信暮秋堂不可能無風起浪,所以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
此刻的鹿映雪似乎也極為驚訝,她柳眉一簇道:“暮隊長,郎誌遠對教主的忠心,大家有目共睹,怎麼你就覺得後患無窮呢?”
郎誌遠立刻反駁道:“聖女,你可彆被那偽君子蒙蔽了,教主失蹤的這兩年,巫教上下全都由他一個人把持,而且此人還掌握了一門戰技又自創了一門戰技,對教主的地位產生了極大的威脅。這樣的人要是不除,對教主來說,日後必然會成為一個巨大的威脅。”
鹿映雪也反駁道:“暮隊長,你這麼說,可就不太對了吧。郎誌遠要是真想做上教主之位,當初教主失蹤之後巫教群龍無首,有人推舉他,他又何必要去拒絕呢?完全可以名正言順的坐上去嘛!但事實是,他不僅拒絕了這樣的位子,而且還極力擁護教主,認定教主並沒有遇害,這樣的行徑難道不能稱之為忠誠耿耿?”
郎誌遠義憤填膺的說道:“聖女,看來你也是被他假仁假義的姿態給欺騙了。他不拒絕彆人的推舉,那是因為教主隻是始終,並沒有真正的死訊傳來,要是教主真的遇到什麼不測,你看看他不會坐上這樣的位置。況且,教主一日不出現,他就是實際上的教主,把持著巫教上下的一切事務,而且還不會受到***,他那是早就計算好的。”
夏紙鳶聽到兩人的爭論,微微一笑,似乎並不感興趣,反倒是將目光轉到了秦刺的身上,似乎秦刺比討論這些無聊的事情更讓她覺得有趣。
而此刻的秦刺從暮秋堂和鹿映雪的對話中,也算是聽出了其中的玄機,顯然,夏紙鳶對郎誌遠的評價是中規中矩的。而暮秋堂對郎誌遠的態度,就未免帶著極大的私心,或者說怨念。
至於原因,很簡單,暮秋堂最大的癖好就是想拿到更大的權力,本來他能夠做到如今影衛的隊長一職,成為秦刺這個教主的心腹,算得上是向前跨進了一大步,比他當那個不受待見的月宗長老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但是自從秦刺失蹤之後,他這個影衛隊長就沒了依靠,也失去了光環。緊接著,當他看到他原來的頂頭上司,曾被趕出的巫教的前月宗宗主郎誌遠不僅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還漸漸的攬下了巫教大權。
這就讓他有些受不了了。
當初他可是主動和郎誌遠反目,郎誌遠被罷掉月宗宗主之位趕出巫教,他也出了一部分的力,所以他和郎誌遠之間已經注定了不對付。看到郎誌遠這個曾被罷掉身份的人,居然搖身一變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他打心眼兒低的眼紅。
這眼一紅,自然就對郎誌遠有了偏見,有偏見,也就事事都覺得對方是在虛偽做作,假仁假義。
“好了,你們不用吵了。”秦刺擺擺手製止了暮秋堂和鹿映雪之間的爭論,開口道:“郎誌遠的權力是我賦予的,我不在的時候,他完全可以替代我發號施令,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是我真的遭遇了什麼不測,那巫教也不可能就空懸著教主之位群龍無首,否則隻會讓巫教產生極大的隱患,甚至會重新回到以往四分五裂的狀態。所以,郎誌遠真要是在我不測之後,坐上教主之位,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秦刺的說法讓鹿映雪滿意了,同時對秦刺的敬佩又增添了幾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如此大度的說出這樣一番話,心中不由暗想:“難怪郎誌遠在重回巫教之後,對教主忠心耿耿,以教主的品性,確實叫人折服,情願肝腦塗地。”
但和鹿映雪不同,暮秋堂聽到這話確實臉色微微一邊,雖然麵上不敢表露出什麼不滿,但心裡肯定是不舒服。
好在秦刺坐了這麼就的教主,又有了那個在摸金派作首領的父親指點,早已經知道了上位者馭下時要充分掌握平衡之道的道理。所以看到暮秋堂微變的神情,秦刺就笑著說道:“秋堂,你也不用擔心,以你的能力,如果再作出一些成績讓巫教眾人信服的話,我同樣可以將你提拔到這樣的位置來。”
暮秋堂本來還有點不舒服,但聽到這話,卻是一掃而空,目光頓時大亮,驚喜的說道:“教主,您……您說的是真的?”
秦刺笑道:“秋堂,你我的關係這麼多年了,我對你可是信任有加啊。而你也始終沒有讓我失望,這一點,我自然會記在心裡。不過你目前的資曆還是太淺了,真要是給你提拔到高位,恐怕還無法服眾,所以你還需要勤加修煉,多做出一些成績,這樣日後我才好給你做出一些安排。”
暮秋堂頓時激動的說道:“教主,我一定會勤加修煉,穩重行事,絕對不會辜負您的期望和厚待。”
秦刺點了點頭。
“不過……教主,就算暮秋堂此人可以揭過不提,但是他的兒子真的不可不防。”暮秋堂受了秦刺的點撥,對暮秋堂的嫉妒也減弱了幾分,這時候再開口,卻就有了幾分實打實的真意。
“郎昆?”
秦刺不由皺起了眉頭,郎昆此人確實不是什麼善茬兒,當初他和郎昆打過交道,知道此人的手段,而且其心性遠比他父親郎誌遠要狠辣許多。當初因為和郎誌遠和解,郎昆就被安排到了巫教之中。
秦刺自信郎誌遠不會有多大的變化,但郎昆其人,雖然修為不是太高,但憑他的手段,要是在巫教中攪風攪雨,真不是什麼難事。
“對,就是這小子,他的手段可是陰的很,而且對教主您,似乎一直都懷恨在心。他隨郎誌遠回到巫教之後,借用郎誌遠日漸高漲的聲望,一直在暗中籌劃著什麼,可惜我忙於培育影衛,也沒來得及觀察。”暮秋堂緩緩道。
“郎昆確實不簡單,我也和他接觸過,此人年紀雖輕,但是心性卻格***沉,根本讓人看不透。不過好在有郎誌遠的約束,他也一直掀不起什麼風浪。”沒想到,鹿映雪居然接著暮秋堂的話補充起來,而且還和暮秋堂的觀點一致,由此也可以看出,這姑娘確實是就事論事。
秦刺微微點頭,隨即對暮秋堂道:“秋堂,有關郎昆的事情,你日後需要留意一下,若是他真有什麼不軌之心,就彙報給我,嗬嗬,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感謝什麼!若是真的不開眼,那我就隻能對不起郎誌遠了,該殺就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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