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蠻夷鼠輩
聖光劍一觸到歙缺的後心,立刻便與這藍色電光發生了激烈的碰撞,雷鳴滾滾炸裂的同時,那聖光劍的劍鋒居然生生被這道藍色電光消磨掉了一大半。轉眼間,這聖光劍就好像變成了一柄斷劍,已經構不成威脅。
而經過這一段緩衝的時間,歙缺已經把握好時機,奮力迫開了兩名擋在前身的教廷主教,渾身藍光閃耀轟鳴之間,將那些趁亂偷襲的陰魂鬼物紛紛驅散,這才倉皇的奪路而逃,根本不敢戀戰。
也直到此時,歙缺周身那一團環繞的藍色電光,才顯出了真形,竟是一件如同如蛇鱗般的甲衣。
“蛇鱗雷甲!”
不遠處的圈陣中,留意著那教皇動靜的一幫族長們,立時就辨認出了歙缺身上的這件甲衣。
“確實是蛇鱗雷甲,沒想到這歙缺的身上,還有這樣一件法寶。”狴永生目光一凜,暗地裡自語道。
蛇鱗雷甲,據傳是天蛇一脈上古時代的一位厲害的修士,隨身攜帶的成名法寶,據說能夠運轉天地間的雷電之力,化為極為強大的防護力量,尋常的攻擊手段,根本破不開這一層甲衣。
但如同閖靈犀曾驅使的那件法寶一樣,這蛇鱗雷甲也同樣是屬於已經失傳的那一類法寶,早已經不知蹤跡,大多數隻聞其名,不見其真容。但如今卻在歙缺的身上閃現出來,也難怪諸脈族長會如此驚訝。
“看來諸脈的族長長老們,能坐上各自的位置,都不是簡單輕易之輩,哪個都有壓箱底的手段啊。”
狴永生暗暗沉吟著,目光一轉,卻是又回落到不遠處的戰況上,但他如身邊這幾脈的族長一樣,壓根就沒有出手援助的意思。早先那唬蠻就把話給說死了,現在又是處在關鍵的時候,誰也沒心思去援助唬蠻這一邊的人,誤了自身和麾下族脈的安全。
歙缺那邊,形勢並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雖然歙缺奮力奪了條避戰之路,但也隻容得他片刻的喘息,因為那教皇並沒有放棄對他的追殺,轉眼間,他手中的那柄聖光劍磨損的劍鋒,又恢複如此,挺劍而上的教皇,再次出手,死攻歙缺。
歙缺有苦難言,卻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對抗教皇。可惜,教皇的實力,已經足以媲美神陰轉陽級彆的練氣境界,連唬蠻和其相鬥,也隻能說伯仲,歙缺又哪裡是對手。何況,這教皇運轉的手段和能量的來源,也和華夏的修行體係不一樣。
那一道道聖光在教皇的手上,遠比普通的教廷之人更有威力,迫的歙缺不得不連連拋出身上壓箱底的法寶對戰,但結果卻不容樂觀,接連幾件法寶在教皇那強大的攻勢下,被直接打爆以後,如今的歙缺已經是岌岌可危。
當然,如果僅僅是因為實力上的差距,歙缺倒還不至於表現的像現在這般狼狽不堪,憑借他的能力,即便實力上有所不足,但是那些法寶的威力,完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這種差距。
可惜,歙缺始終顧忌剛剛一舉斬殺唬蠻的那隻叫人恐怖的蟲子,正是因為心存顧忌,所以歙缺根本沒辦法放開手腳,縮手縮腳的打鬥,不僅讓他越來越處於下風,甚至驅使的那些法寶也完全發揮不出平時的威力,接連折損。
“歙缺恐怕不行了。”
圈陣外圍的狴永生關注到歙缺和那外域為首之人的爭鬥,憑借自身豐富的經驗,立刻就對戰局有了判斷。
他不由目光一緊。
歙缺的死活和狴永生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最多也就是身為十二脈首座,沒能維護好各脈的安危。但誰讓這歙缺跟了唬蠻,並擺平車馬,和自己這邊八脈人馬劃清界限呢。這完全可以看做自作孽,怪不得彆人。
可是,從唬蠻身隕之事上,狴永生已經看到了危機感,現在歙缺又極有可能會成為下一個赴唬蠻後塵的對象。而以這些外域之人現在的表現,在斬殺唬蠻等四脈人馬之後,很有可能會掉頭對他們這邊的八脈勢力下手。這就不免讓狴永生的心裡產生了兔死狐“危”的警惕。
“狴族長,咱們是不是要出手。”
終於,狴永生身邊那些不動如山的諸脈族長,再也無法保持看戲的心態了。他們能做到族長的位子,自然不乏大局觀,他們同樣也能看出,在這些外域之人剿滅了唬蠻歙缺等四脈人馬之後,下一個目標就會是他們。
況且,就算拋卻這些不談,坐視同為十二脈的人馬在眼前被人斬殺,即便因為先前的心結,讓他們有些心安理得。但現在,卻也難免會有些不忍,畢竟血脈相連,於情於理都有些說不過去。
開口相詢的是天狗一脈的族長苟子,此君有些憂慮的說道:“這樣下去,恐怕會助長這些外域之人的氣焰,對我十二脈的團結大為不利。也會讓彆人看了笑話。”說到最後,苟子看了一旁的郎誌遠一眼,顯然,他口中的彆人,就是指的巫教。
郎誌遠見狀,淡淡的一笑,轉過頭去。
狴永生心裡也有些猶豫,如今圈陣已成,唬蠻他們自願分離,怪不得彆人。現在若是抽身而去,恐怕結成的這個防禦圈陣,就會被瞬間打破,勢態也會重新變得混亂,更會導致己方人馬再次遭遇大批量的損失。
可是,苟子說的確實不錯,若是放任這些外域之人斬殺唬蠻他們四脈的人馬,確實會助長他們的氣焰,更會對己方這些人馬產生威脅。而且,十二脈向來同為一體,如今見死不救,於日後團結上,必然會有大礙,也會給諸脈造成心結。
救,還是不救?
一時間,狴永生的心裡有些糾結。
豈料,就在狴永生還在斟酌的考慮時,歙缺那邊的戰況再度發生了變化。隻見那歙缺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後,終於放棄了那點臉麵自尊和矜持,身軀一展,就不顧身後那些同族之人的安危,隻身朝圈陣這邊撲來,顯然是想竄入到圈陣之中,受到這邊八脈人馬和巫教人馬的保護。
“狴族長,救命。”
歙缺一邊疾行,一遍狂呼,但是因為四周總有那些陰魂鬼物糾纏不清,而他身上的那件蛇鱗雷甲在那教皇不斷施展各種強大手段的攻擊下,已經光芒黯淡,對這些陰魂鬼物的殺傷力大減,以至於,他雖然疾行,但速度卻不快。
狴永生的心裡一瞬間做出了決策,心念一動,便道:“歙族長,你要堅持住,我這就來救你。”
說著,狴永生轉頭急促的對身邊這些族長說道:“你們護住這個圈陣,不要讓圈陣亂了,我去救歙族長。”
諸脈族長紛紛點頭,但站在人後的天龍幾位族長卻大為擔心,紛紛出言挽留,特彆是百騰蛟,他本就看唬蠻歙缺等人不舒服,現在看自己的族兄居然不顧自身的安危,要去營救那歙缺,自然是大為不滿,極力阻攔。
哪知道,就這一眨眼的拖延,那歙缺的境況已經發生了轉變。隻見那緊追歙缺的教皇忽然爆出一團冷笑,一口地道的漢語飆了出來:“想要求助,嗬嗬,做夢吧,今天我就要代上帝審判了你。”
“唰!”
就在那教皇話音落下時,忽然間,不遠處那隻聖甲蟲吐出的光束驟然一收,而那道球形光罩也隨之消失的無影無蹤。原本被困在光球罩中,已經渾身僵化,不知死活的天虎族人們,在球罩消失以後,身軀轟然倒塌,勁風一吹,化為沸沸揚揚的飛灰,就此消失在這人世間,一絲痕跡不留。
下一刻。
聖甲蟲的身軀驟然消失在遠處,隨即,在疾行向圈陣靠攏的歙缺身前,忽然無端端的出現了一道虛空裂縫,聖甲蟲的身軀從中突兀的鑽了出來,細腿一推,一個乳白色的光球罩迅速成型,轉眼間就變得極大,迎著那歙缺而去。
而歙缺此刻已經亂了心神,隻顧著向圈陣靠攏,根本不妨這隻聖甲蟲的忽然現身,是以,他幾乎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一頭撞入了球罩當中,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頓時驚慌失措,因為唬蠻和那些天虎族人的死,已經足以證明這個球罩簡直堪比死神手中的鐮刀,落入其中,便再無活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