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亞伯揉腳踝的動作很小心,很溫柔,一種很塌實的感覺。
這是她過去三十年來,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很難用言語描述。
李芙貞還在堅持心裡的謊言:沒關係,隻是腳崴了一下,揉一揉就好了。
隻是揉一揉。
不會有其他事情的。
一小會兒後,李芙貞聽到他問:「有沒有好一點?」
「還有些疼,不過好多了。」李芙貞趴在席夢思上,背對著他說。
她聽到了他輕輕的怪笑聲。
「一直都在揉左腳。要不揉揉右腳?在車裡,你好像崴的是右腳。」
「啊!」李芙貞愣在那裡,也忘了要將纖纖左腳縮回來。
難道在車廂裡,自己給亞伯揉的是右腳?
對了,他坐自己右手邊,自己當時下意識的是伸右腳過去的。
他其實是知道的。
可是為什麼上來,他不揉自己的右腳,而是揉自己的左腳?
李芙貞一時間隻覺得自己的臉上,要火山爆發了。
好在她也沒尷尬太久。
她察覺到亞伯已經放開了自己的左腳。
他發現了?
他要走了嘛。
李芙貞茫然的想。
突然她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壓在了自己的被子上麵。
他好重啊。
李芙貞想道。
兩個小時後,康拉德印第安納波利斯酒店,四樓行政酒廊。
&控股公司的首席執行官伯尼·埃克萊斯通,聽到了來自亞伯·史密斯旗下的一位隨行人員的消息——
「很抱歉。埃克萊斯通先生,史密斯先生可能要晚一點了才可以過來見你了。」
昨天晚上接到電話,連夜從倫敦趕過來,早上才睡了幾個小時的伯尼·埃克萊斯通。
&控股公司的總裁,聽到這個消息大為不滿。
伯尼·埃克萊斯通對過來傳遞消息的大衛·瓊斯說:
「嘿!史密斯先生就是這樣做事的嗎?是他邀請我從倫敦過來的,是他約我中午在這裡見麵的。現在我來了,我專程從倫敦趕過來,我跨越了差不多四千多英裡的距離。坐了整整快八個小時的飛機,就這個樣子?」
大衛·瓊斯心想確實委屈你了,但我們老板現在確實沒空見你啊。
大衛隻得繼續說:
「很抱歉。但史密斯先生現在確實沒空。史密斯先生可能要晚上,才有時間見埃克萊斯通先生你了。」
伯尼·埃克萊斯通很生氣,好在基本的素養還在。
這個英國人也知道大衛·瓊斯就是個傳話的,對大衛生氣也沒用。
伯尼·埃克萊斯通悶聲悶氣的說,「那史密斯先生究竟在忙什麼?」
大衛又不能說老板在忙著給女朋友閨蜜的姐姐揉腳。
都揉了兩個多小時了。
想了想,大衛決定撒謊,反正老板應該會配合。
大衛說:「因為某些突發事件。我們老板現在正在與理查德·盧格先生會麵。」
伯尼·埃克萊斯通是個英國人,在國際賽車界,伯尼·埃克萊斯頓無疑是最有權勢的人之一。
正是伯尼·埃克萊斯通,將F1賽車從最初的混亂不堪、慘淡經營的比賽項目,變成今天這樣一個產值數十億美元的王國。
正是伯尼·埃克萊斯通,使F1賽車成為全球觀眾人數最多的體育項目,每次大獎賽觀眾人數超過2億,總計觀眾人數超過了四年一屆的奧林匹克運動會和世界杯足球賽。
正是伯尼·埃克萊斯通,使F1車隊的老板和賽車手們一個個成為了千萬富翁、億萬富翁。
與此同時,伯尼·埃克萊斯通也成為英國最富有的人之一,擁有財產超過20億美元。
多年的成功,還有在F1裡習慣了的囂張霸道。
還有被慢待的怒氣。
伯尼·埃克萊斯通當即對大衛問道:「理查德·盧格是誰?他有我重要嗎?史密斯先生先見他為什麼不見我?」
伯尼·埃克萊斯通,
沒聽過美國有哪個著名有錢人叫這個名字。
不是有錢人,伯尼·埃克萊斯通覺得自己不怕。
「額」大衛見伯尼·埃克萊斯通這個樣子,他輕輕提醒:
「理查德·盧格先生是印第安納州的參議員。他要是在英國的話,大概就是資曆比較深,並且很有權威的上院議員吧。」
「額是個議員?」伯尼·埃克萊斯通秒慫。
英國的議員和美國的議員很像。
應該說美國的參議院和眾議院,就是模仿的倫敦上院和倫敦下院。
英國人伯尼·埃克萊斯通深深知道,一個英國上院議員的影響力。
那麼替換一下來想,美國這邊的參議員一定更厲害。
伯尼·埃克萊斯通的囂張霸道,也隻敢在F1裡麵來而已。
聽到亞伯是去見這樣一個大人物,伯尼·埃克萊斯通沒了脾氣。
「好吧。」伯尼·埃克萊斯通悶氣地說:「那我就再等史密斯先生一個下午吧。」
「很抱歉。」大衛·瓊斯微笑。
正當大衛準備離開時,他忽然看到老板的四大金剛之一,黑人林肯朝自己走來。
「大衛。」林肯是用跑而不是走過來的,黑金剛的臉色看起來有點急。
「嗯?」大衛看向林肯。
「灌木小姐和那個翰國小姐回來了。」林肯說。
大衛皺眉,「怎麼會這麼快?不是說下午有比賽嗎?」
林肯:「出了點意外。有個倒黴鬼撞車,受了點傷,今天下午的比賽臨時終止。她們提前回來了。」
「BOSS呢?」大衛連忙問道。
林肯說:「還沒從那個翰國大小姐的房間裡出來。」
「明白了。」大衛馬上說道:「馬上通知BOSS啊。」
「女保鏢都在灌木小姐那邊了。」林肯無奈,「我們沒人敢進去通知老板。愛德華覺得讓你去最好。」
「瑪德法克!」大衛·瓊斯罵了出來:「在門口敲一下門也不敢?又不是要你們進門去。」
「哦,對哦。」林肯拍了一下自己的腦子,恍然大悟道。
「我去吧。」大衛搖搖頭,快步離開。
所以等提前返回的李馨予與小勞拉分開,李馨予走向自己與姐姐的酒店房間時。
在走廊裡,她碰到了在兩個隨從陪同下,穿著單薄襯衫,身材高大強壯的亞伯。
「……史密斯先生?」
「是傑西卡啊。下午好,怎麼回來了?下午的比賽不看了?」
「今天的比賽出現了一點意外。下午的比賽取消了,明天直接開始正賽。」
「哦,那真是可惜啊。對了,勞倫也回來了吧?」
「回來了。她回房間休息了。」
「哦,那就好。傑西卡,我等一下還要去見一個客人,我就先走了。」
「嗯,史密斯先生再見。」
「再見。」
看著遠去的亞伯和亞伯的保鏢,李馨予總覺得怪怪的。
「……史密斯先生的房間明明在另一側,他怎麼走到這邊來?」
「還有他一直都是西裝革履,穿得很正式的。怎麼會穿成這樣子?衣服看起來還有點皺呢。」
「還有他今天的味道很奇怪。以前都沒有什麼味道的,今天有一種怪怪的味道。」
李馨予心裡疑惑,很快走回了自己的酒店套房。
拿出房卡,刷開房門,看到酒店客房客廳裡,有幾個酒店工作人員正在收拾客廳。
「你們在乾什麼?」李馨予忍不住道。
幾位女性酒店工作人員,帶頭的一位恭敬的回答:
「是住這裡的安娜·李小姐,吩咐的酒店服務,她讓我們清掃一下客廳。」
「早上不是才剛清掃過嗎?」李馨予好奇。
服務人員恭敬回答:「那我們就不清楚了。我們隻是奉命行事。」
李馨予覺得奇怪,下意識的走到姐姐房間,擰門把手,沒辦法打開。
裡麵鎖住了。
李馨予擔心姐姐,她敲門叫道:
「歐尼?歐尼?你在裡麵嘛?外麵這些服務人員是什麼情況?好端端的怎麼要清掃?歐尼,你在裡麵嗎?」
連續叫了好幾下,都沒有反應。
問酒店工作人員,她們又說大李小姐就在裡麵。
就在李馨予要真的擔心起來的時候,她的手機響起了。
是李芙貞的電話。
李馨予趕緊接通。
「歐尼你在哪裡?你不在房間裡麵嗎?你的房門怎麼反鎖了?還有客廳的酒店服務人員是什麼情況?早上才剛清掃過,很乾淨的啊。」
李馨予的話密得像連珠炮一樣,一下就出了一大通。
等李馨予說完以後,手機話筒裡才響起李芙貞聽起來有氣無力,好像運動過度很累的聲音。
「是馨予回來了啊。怎麼這麼早?不是要看到晚上的嗎?」
李馨予把自己剛才對亞伯說的話,又對姐姐說了一遍。
李芙貞:「哦這樣子啊那可真可惜……」
「歐尼你怎麼了?怎麼聽起來聲音好像生病了?你很累嗎?你到底在哪裡,你在不在房間裡麵?」李馨予疑惑。
「哦我沒什麼事就是上午,腳扭了一下..」
「腳扭了?有沒有去看醫生?嚴不嚴重?」
「還好。」手機話筒裡,繼續傳來她有氣無力的聲音。
「沒什麼事馨予不用擔心。等我睡一覺可能就好了。」
李芙貞說:「我在房間裡我沒有走我先睡覺我又累又困。」
「馨予,先這麼說吧。我先睡覺了。你自己照顧一下自己..」
「嘟嘟~」
「喂喂喂?」李馨予還想問一下李芙貞究竟是怎麼了。
但她的姐姐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李馨予不甘心,又跑到李芙貞門口拍了拍門。
還是沒反應。
雖然覺得很奇怪,但既然李芙貞這麼說了,也不開門,李馨予也就沒有打擾她了。
就是李馨予心裡,就此出現了一個大大的謎團。
歐尼,怎麼了?
寫完怕被和諧,又改了半個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