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蒼穹上一片黑暗。
沒有開燈的房間裡，這時候也暗了下來。
亞伯走到席夢思旁邊的床頭櫃，拿起自己的手機打了幾個電話。
自以為自由的蝴蝶，殊不知在被織網的惡魔盯上以後，又怎麼可能自由呢？
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所謂的自由，有的最多也就隻是相對的自由。
站得越高的人，有越高的自由。
蘇菲·瑪索的“自由”，無論如何都沒有亞伯那樣自由。
那麼，她就隻能接受不自由的不公平命運了。
相比之下，佩內洛普·克魯茲就懂事的多了。
又是西班牙人，又是年輕人，又很早就去好萊塢見識過世麵。
這位西班牙國寶級女神，對亞伯已經可以稱得上是曲意奉承了。
這倒是讓亞伯由蘇菲·瑪索身上，產生的一絲絲不快，好歹消失了一些。
當天晚上。
亞伯跟佩內洛普·克魯茲，出現在怡東酒店的行政酒廊裡。
原因是因為又有人上門了。
來的人叫史林·史塔德，是挪威銀行投資管理公司的負責人。
“史密斯先生。”
挪威人一上來很直接，“NBC電視台已經與史密斯傳媒開始了談判。挪威石油基金在美國的彙款賬戶，也已經有四分之一轉移到了太平洋商業銀行之中。我們的誠意已經擺露出來了。”
“我的誠意也有啊。”亞伯笑著說：“我到現在也沒有幫索羅斯，我一直都在中立啊。”
史林·史塔德心想你是在中立，可是你現在手上持有400億美元價值的挪威克朗。
還有400億美元的美元/挪威克朗外彙期貨寸頭合約。
站在中間搖擺不定，太嚇人了啊。
更重要的是，索羅斯那邊不知道什麼原因。
由之前的穩紮穩打，變成了現在的瘋狂拋售。
那幫國際遊資仿佛不把挪威克朗一下打死就不罷休的氣勢，有些嚇到了挪威王國。
短短幾天時間，挪威王國已經耗費了400億美元的外彙，用來穩定挪威克朗的彙率。
400億美元全部買自己國家的貨幣。
就算是有家大業大的石油基金，挪威王國也有點透不過氣來了。
要知道去年一整年，挪威王國也才1700億美元左右的GDP。
整個石油基金目前也就四千多億美元的資產。
它還沒有成長為那個萬億美元的巨頭。
可是在對抗索羅斯和國際遊資的這兩個月。
挪威政府和石油基金，已經陸陸續續投入了超過八百億美元左右的外彙。
他們自己內部，此時情況也很緊張了。
現在畢竟還是2001年，石油還沒開始放飛自我。
挪威還沒有以後那樣富有。
目前雙方又陷入了僵持狀態。
這時候不管是挪威還是索羅斯，最怕的就是有人進場攪局。
上次索羅斯先來找亞伯，這次變成挪威人更急，史林·史塔德先過來找亞伯了。
看到亞伯還是這種表態，史林·史塔德倒也不意外。
不過這次史林·史塔德，帶來了挪威王國內部的一個決定。
“史密斯先生。”
史林·史塔德輕聲說：“1%挪威海德羅公司的股份，1%挪威國家石油公司的股份。換取你把你的所有資金，全部購買挪威克朗如何？”
“哦？終於鬆口了嗎？不過我先不說股份太少的問題了。”
亞伯說：“我持有的挪威克朗的資金成本，難道要我自己承擔嗎？”
“我們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史林·史塔德說：“這部分成本，由我們出如何？”
“5%的股份。兩家公司我都要。”
亞伯輕聲說。
“這不可能。先生，1%已經是我們的底線了！”史林·史塔德馬上大聲說。
“5%。”
亞伯麵無表情開口：“拿到5%以後。我會馬上開始做空美元/挪威克朗，把我持有的40萬手多單全部平倉。我也會繼續在市場上購買挪威克朗。簡單的說，我會開始與索羅斯和國際遊資對抗。”
“反過來”他看著史林·史塔德。
“我會馬上把400億美元的挪威克朗給拋出去，另外再投入五百億美元的資金，做多美元/挪威克朗。”
史林·史塔德急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挪威石油基金的負責人，手指著亞伯，臉色鐵青大聲的說：“史密斯先生，你這是在恐嚇。你恐嚇的不是我，你恐嚇的是一個主權國家！”
亞伯抬了抬眼，表情不變的說：“是的，我就是在恐嚇。史塔德先生，你沒有理解錯。”
他這麼說，反倒出乎史林·史塔德意料之外。
史林·史塔德還覺得他要再次顧左右而言他，之前他都是這樣子做的。
沒想到這次亞伯，卻說的這麼直接。
史林·史塔德一時間有點不知道應該怎麼接話。
許久，史林·史塔德才又坐下來輕聲說：“這已經超出了我的權限，先生。”
“那就去找有這個權限的人，來回應我的這個要求。”
史林·史塔德不再言語，對亞伯點點頭，起身離開了怡東酒店的行政酒廊。
“呼~”
等史林·史塔德一走，在旁邊全程旁觀，一言不敢發的佩內洛普·克魯茲，看到亞伯長長吐出口氣，然後他目光沒有焦點，在盯著落地窗外的海灘。
那裡一片燈火通明，很多人在沙灘旁邊空地的帳篷中間穿梭，是威尼斯電影節的觀眾和來自世界各地的電影圈從業者們。
亞伯知道佩內洛普·克魯茲在看自己，但這會兒他沒有空理她。
因為情況出現了一些變化。
原本天賦告訴亞伯。
他應該在那件事以後，選擇直接拋售自己手上的挪威克朗。
還有繼續加大做多美元/挪威克朗的力度。
那會在半個月內，為他帶來上百億美元左右的利潤。
可是就在剛才，天賦觀察到的結果又產生了變化。
變化的結果告訴他，反過來做可能利益更大。
但問題是他這個天賦所觀察到的結果，總是會左右變動。
會根據各種情況做出變化，並不是永恒不變的。
之前是幫索羅斯，亞伯的收益更大。
現在又變成了幫挪威，亞伯的收益更大。
可是保不準再過幾天，結果又會反過來。
涉及到的變量太多，可能出現的結果也太多了。
僅僅隻是在這些結果中間做出選擇，就讓他傷透了腦筋。
這讓亞伯覺得，早知道自己就不攤這趟渾水了。
忽然，他聽到了一陣有些熟悉，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的對話。
“.睇嗰便，嗰個鬼妞好靚啊！”
“係好靚，好似係個荷裡活三線？則跟嗰個個男嘅也好靚仔，唔通都係荷裡活嘅？”
“細聲，我爹地返來了！”
“大哥龍喺混荷裡活，他實行知道嗰個係乜水。”
“我先唔問..”
“.”
亞伯忍不住回頭。
他看到身後遠處，有一桌子亞洲人，說話聲音最大的是兩個年輕仔。
他還看到了還比較年輕的大鼻子龍，和一個黑人笑著從遠處往那桌走去。
那兩個年輕仔說的就是粵語，亞伯能聽懂大部分卻不會說。
在異國他鄉見到華夏明星，換成普通華夏人會很激動。
可亞伯現在已經不是普通人，甚至已經不是華夏人了。
他收回了視線。
大鼻龍今年有電影參展威尼斯電影節？
哦，好像這時候正是大鼻龍在好萊塢最風光的時候。
這件事他也沒往心裡去，起身帶著佩內洛普·克魯茲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