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芸眼底微閃，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那丫頭知道你很看重這個壽宴，早早就準備了這首曲子，說要送給謝老爺子的同時，也給咱沈家長長臉，給你一個驚喜。我本來覺得不妥，但這曲子玫玫的老師聽過也是讚不絕口，我便隨她去了。”
“弘毅，你不會怪我們擅作主張吧？”
沈弘毅本來皺起的眉頭鬆開，聽著周遭隱約傳來的讚美，他自覺沈玫沒給他丟臉。
“當然不會，我都不知道玫玫現在的鋼琴彈得這麼好，實在是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不過，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們最好先和我商量一下。”
蔣芸垂了眼睛應好。
濃密的假睫毛遮住了眼底劃過的一抹興奮。
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頭呢。
一曲畢。
沈玫從鋼琴前亭亭站立。
現場響起了掌聲。
就在這時候，賓客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沈家二小姐果然琴技出眾，想來沈家大小姐也有過人才藝，不如也請沈大小姐為我們展示一番？”
這說話的聲音不小，夾雜在一片掌聲中，尤為突出。
然而宴會廳中賓客眾多，一時間也沒人注意到說這話的是誰。
今晚衝著謝靳延來的名媛千金數不勝數，前頭沈梔和謝靳延一道出現本就樹敵眾多。
沈梔不學無術的傳言早前在這個圈子裡傳得很凶，此時聽到有人喊了這麼一聲，不少人便惡意滿滿地附和——
“是啊，沈大小姐還是明星，各種才藝肯定不在話下。”
“表演一個唄。”
一時間，宴會廳響起了各種聲音，矛頭直指沈梔。
沈梔挑了挑眉。
沈玫突然跑台上去來這麼一出，合著是在這等著她呢。
不僅在眾多賓客麵前炫了一把，還順便將她拉下水。
以後人們提起沈家的兩個女兒，一個多才多藝，一個胸無點墨，妥妥的對照組。
還真是一箭雙雕的好把戲。
季家人之前自然也聽說過沈梔的一些傳聞，此時聽到那些讓沈梔上台的聲音，眉頭當即皺了起來。
季老爺子臉色難看：這些人分明都是不安好心！
謝家人顯然也沒想到會有這樣一番變故，一時間都愣住了。
謝明誠看了一眼謝靳延，卻見他抱著雙臂半倚在座位上，臉上神色淡淡，看著竟絲毫沒有要為沈梔解圍的打算。
謝熙則是看了看不遠處像是有些懊惱的沈玫，又看了看台下巋然不動的沈梔，饒有興致地嘖嘖兩聲。
管家一臉為難地來到謝老爺子身邊。
剛想說話。
一道慵懶的女聲遠遠傳來——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