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單薄的衣物折騰了那麼久,又是打戲又是下水戲,說不難受那是假的。
儘管在麵對溫予亭的時候表現得強勢,然而隻有沈梔自己知道,她幾乎是全靠自己的意誌力在強撐。
從水中上來,濕透的身體暴露在嚴寒中,四肢百骸仿佛一下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饒是沈梔也有一瞬的恍惚。
直到凍得僵硬的身體被還帶著體溫的黑色大衣包裹,才慢半拍地緩緩抬眼看去。
濃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水滴,迷蒙的天氣中,沈梔看清楚了杵在麵前的頎長身影。
周遭的工作人員們全都裹上了厚重的羽絨服,麵前的男人卻隻穿了件灰色毛衣,從頭發絲兒到腳尖都透著矜貴,與略顯混亂的片場格格不入。
沈梔睫毛猛地一顫,一滴水珠便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沒什麼血色的嘴唇張了張,沈梔險些懷疑自己被凍出了幻覺。
“謝靳延?你怎麼會在這兒?”
謝靳延垂著眼睛,伸出手動作輕柔地將沈梔臉頰滑落的水滴拭去。
觸手卻是一片冰寒。
忍著心底泛濫的戾氣,男人又伸手將披在沈梔身上的大衣再裹緊了些。
這才慢條斯理地抬起眼皮,在呆若木雞的眾人身上一一掠過,最後停留在幾米開外,被幾位工作人員簇擁在中間的溫予亭身上。
薄唇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似笑非笑地出聲:“我要是不來,都不知道咱沈老師已經被欺負成這樣了。”
溫予亭此前隻遠遠見過謝靳延的身影,因為隻露出一小半側臉,她一開始並沒有及時反應過來。
直到男人轉過身才驟然反應過來。
謝靳延怎麼會在這兒?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為什麼……他會和沈梔這麼親密?!
難道……網上的那些傳聞都是真的?!
可是怎麼可能?!
那可是謝靳延,無論是圈內圈外,都是真正處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
她早就注意到了那件披在沈梔身上的黑色大衣,而且眼尖地發現了袖口處那低調卻奢華的lOgO。
這可是出自國外一個已經半隱退的名設計師之手。
傳聞她一年隻做三件衣服,多少知名影星和權貴想讓她給自己設計定做衣服,結果都被拒之門外。
而經她手的衣服,隨便一件都得七位數以上。
謝靳延這件手工羊絨大衣,其價值可想而知。
這樣的大衣嬌貴得很,而沈梔現在渾身濕透,這大衣想也知道是要廢了。
而這圈子裡盛傳潔癖嚴重的謝靳延,竟毫不在意?!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沒等溫予亭琢磨過來眼前的情況,那長身玉立的男人已經將目光投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