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
接連兩聲響。
被劍氣斬成兩截的人重重從半空摔在地上,一時沒死,掙紮著往前爬。
肚子裡的腸子混著鮮血流淌一地,在雨水中拖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嘴裡發出哀嚎:“救我……救救我!”
不過任誰都能看出,肯定是活不成了。
“老二!”
“二哥!”
兩道淒厲聲音傳來,另外兩匹馬上的人目眥欲裂,無比悲憤的騰空而起,朝秦越殺來。
“叫你們住手!”
那道清脆女子聲音喝道:“我是金國緝盜司的捕頭,現在命令你們停手,不許反抗!”
此時雨下得更大了,兩人見兄弟被人攔腰斬成兩截,早已紅了眼,哪裡還能聽進去彆的?
各自抽刀,斬出匹練刀光,喉嚨裡發出悲憤的怒吼:“死!”
刀光將雨幕都給斬出一道空白,發出淒厲破空聲。
秦越催動幽冥遁術,身形一閃,徑自殺向其中一人,他覺得自己很菜,必須得儘全力。
“我叫你們停手!”
那女子揮動手中長劍,身形飄忽如落葉,一劍斬向對方一人。
噗!
唰!
秦越青銅匕首刺進一人心臟,女子手中長劍將另一人頭顱斬落。
刹那間,出來追殺的三人小組團滅。
秦越這才來得及打量一眼這個自稱金國捕頭的女子,雨水落到她身上,將衣服給打濕,勾勒出動人線條。
身材高挑勻稱,一身黑色公門製服,肌膚白皙細膩,精致的鵝蛋臉型,一縷濕了的秀發貼在臉頰,眼神很乾淨。
他並未在酒館見到對方,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不是叫你留活口,怎麼都給殺了?”女子有些不滿地埋怨道。
“你不也沒留?”秦越看著身首異處那人,頓時一陣反胃。
他這種從未想過自己會殺人的菜雞,來到這世界短短數月,已經親手乾掉仨……不對,應該是兩個半。
“那人還有氣!”秦越指著被他腰斬的人,快步走過去,蹲下身子問道:“你我素不相識,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我?”
滂沱大雨中,這人麵色蒼白,雙目無神的看了眼秦越,氣若遊絲的道:“你帶著……冰原鼠皮做的包裹,簡直……浪費,這東西,價值……連城!”
不是,你他媽,就這?
秦越甚至以為自己身上塗抹林黃草汁液被老江湖給看出來了,都沒能想到,居然純粹是見財起意。
師父也沒說冰原鼠皮值錢啊?為這麼個玩意兒就對陌生人痛下殺手,要是穿件極寒冰熊皮大衣,還不得滿世界被追殺?
秦越哭笑不得的同時,內心又有種強烈的憤怒,這種人渣,死的一點都不冤!
秦越麵無表情地從身上取出個腰牌,衝著這人一亮:“睜開你的狗眼瞧好,我是什麼人,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也敢打我主意?”
這人看清楚後,猛然瞪大雙眼,駭然道:“昭……你是昭陽宗……”
一口氣沒上來,竟被活活嚇死。
這下三個了。
秦越都有點震撼,想不到昭陽宗威力如此恐怖,儘管原本也活不長,但聽個名頭就給嚇死,還是讓他無語。
他抬起頭,看著女子:“如果我沒看錯,姐姐剛剛用的應該是落葉劍法吧?”
女子笑道:“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同門,還真是緣分,我叫胡顏,古月胡,顏色的顏,看你年紀應該是才入門沒多久,可以叫我一聲師姐。”
“見過胡師姐,我叫李冶,木子李,陶冶的冶。”秦越也露出微笑。
他剛才故意亮出腰牌,其實是給胡顏看的。
胡顏斬殺那人時用的招式雖然形似昭陽宗落葉劍法,實際卻隻有其形,未得其神。
儘管不排除這是個“差生”,練的不怎麼樣,可看她劍法刁鑽狠辣,身形靈動飄逸,明顯是個高手。
說明她是在有意模仿落葉劍法,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有意思了。
尤其這種乾脆利落,拔劍就斬的性子,甚至讓秦越有點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公門的人。
結果這女人,還真順著他的思路,跟他演起了師姐弟遊戲。
通過這一戰,秦越也找回一點信心,自己雖然挺菜,但分跟誰比,在這種狩獵者麵前,應該的確算是小高手。
也就沒有拆穿胡顏,想看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畢竟,截止目前,人家一直是在幫他。
“李師弟,咱們把這三人埋了吧,回頭讓人看見不好解釋。”胡顏笑吟吟看著秦越。
秦越愣了一下,道:“師姐不是女捕頭麼,這樣處理,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