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時候語氣淡淡的,將背往後靠,“他們那個圈子,誰都可以這麼對我。”
陳萌隻覺得渾身發冷,在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聲音帶了哭音,“願願......”
唐願想笑,但是這會牽扯到嘴角和臉上的傷,疼得她微微皺眉,“但我不會一直被他們欺負。”
陳萌給她倒水。
可她嘴角太痛了,喝不下去,眼睛也腫得隻剩一條小縫。
按理說她不回水月灣,該給沈晝打個電話報備,免得明天又被拉去做那種傷人尊嚴的檢查。
可她這會兒太痛了,蜷縮著睡到病床上。
半夜她被痛醒,強撐著翻了個身。
陳萌就在旁邊守著她,握著她的手,“願願,你要是痛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一些。”
黑暗裡,唐願的眼神很亮很亮,亮得像寶石。
她說:“我不會再那麼聽話了。”
從始至終,她沒有哭過一聲。
仿佛有什麼極其黑暗的東西在誘惑著她往下墜下去,墜到深不見底的地方。
本以為隔天早上會收到沈晝的電話,但她打電話回水月灣才知道,沈晝因為海上的那條航線,今天一早就出門了,說是要半個月才回來。
唐願鬆了口氣,安心在醫院休息了一周,反複調查盛芸的資料。
盛芸作為女人,私生活一直比較開放,隻要男明星長得對她胃口,她就會包養一段時間。
她真心迷戀沈晝,但沒敢讓沈晝看出來。
唐願剛將手中的平板放下,就看到傅硯聲拎著保溫盒來看她了。
他太高,站在她的病床前,都讓她感覺到壓力。
她的臉上已經消腫,但還要養傷十來天才行。
她將平板放下,眉眼滿是平靜,“你殺青了?”
“嗯。”
他打開一旁的保溫盒,拿過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放在她的嘴邊。
唐願總感覺他有很多話想說,卻一個字都沒開口。
她吃了小半碗,閉上眼睛休息。
傅硯聲起身,給她調整了一下床頭的高度,視線落在平板上,平板上是她列下的一些計劃。
唐願感覺到他的氣息靠得很近,忍不住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