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座被傅硯聲和唐願占據了大半的位置。
唐願磨人,一直在親人,然後小聲說:“我很不舒服,我求你了,硯聲,我真的很不舒服。”
她在哭,肩膀的地方還有剛剛摔出來的血跡,看起來很狼狽。
傅硯聲抬眸,突然看向唐商序。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一個嚴肅中有些疑惑,一個陰沉中滿是猙獰。
他跟唐商序說:“你轉過頭去,彆看。”
唐商序張了張嘴,這感覺還真是,不知道怎麼形容。
他轉頭看著窗外,打了一個電話出去,讓他的人把沈晝的人引開。
如果是沈晝坐在他現在這個位置,肯定要殺人了。
唐商序沒有想殺人的心思,他就是說不上來的感覺,微妙。
他索性閉著眼睛,閉了幾分鐘,她聽到唐願小小的滿足的聲音。
“硯聲,你好厲害。”
唐商序的睫毛狠狠顫了纏,想睜開又不敢。
他沒這麼......說不上來過。
一隻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西裝,他低頭去看,是唐願的手。
她的手將他的西裝一角抓得緊緊的,弄皺了。
他扭頭看向窗外,聽到她一會兒誇人,一會兒又說難受。
等汽車到了唐商序住的地方,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
唐願有些清醒了,但她寧願自己一頭撞死,不要清醒才好。
傅硯聲鬆了口氣,委屈巴巴,“你要再不醒,我手就腱鞘炎了。”
話音剛落,他臉頰就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唐商序也不知道自己抽了多少根煙,甚至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該說什麼。
傅硯聲挨了巴掌,老實的蹲在她麵前,“怎麼突然打人?”
唐願隻恨不得天上有個驚雷來劈死自己得了,劈死了就不用麵對現在這詭異的一幕了。
她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不敢去看唐商序。
車廂裡十分安靜,安靜得一根針落地上都聽得見。
唐商序嚴肅的打開車門,想了幾秒還是說:“先下來吧。”
傅硯聲要去抱唐願,唐願將人推開,他又湊過去。
唐商序沒有多看,先進了屋。
唐願要不是心臟好,這會兒得嚇暈過去。
傅硯聲強行將她抱著,語氣淡淡,“你怕什麼,他又不會吃了你。”
她索性裝死,甚至希望自己真的死了才好。
傅硯聲抱著她進去。
客廳內,唐商序已經坐在沙發上了,他將指尖的煙放下,說了一個字。
“坐。”
現在大廳內的燈光很亮,亮得能看清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
對比起剛剛車廂內的昏暗,現在簡直像是光照進了肮臟的地方。
唐願的臉上狼狽,渾身衣服皺巴巴的,也狼狽。
唐商序讓人端了茶水過來。
三個人誰都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