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萌還未反應過來,肚子重重磕在旁邊的椅子上,疼得她瞬間彎下腰。
沈阮還覺得不解氣,上去拳打腳踢。
“賤人!讓你動手!我讓你動手!”
陳萌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有什麼東西順著腿緩緩往下流。
她直接暈了過去。
韓柏拎著藥物上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連忙把沈阮攔著,看到陳萌腿上的血跡,臉色變了,“這是孕婦,我叫救護車。”
“不許叫!”
沈阮氣得跳腳,“不許叫,痛死她得了!不過是一條賤命,我就不信唐願會為了這種人跟我作對!你不知道,我之前撞死了她認識的一個小孩子,她還不是不敢怎麼樣嗎,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是天生的,有些人生來就是畜生,是螻蟻!注定了被人踐踏!”
韓柏的眼底出現一抹波動,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弟弟乞討的時候不小心被沈阮扇聾了一隻耳朵。
那時候的沈阮才十五歲左右,打扮的像個小公主,周圍的學生全都簇擁著她走,她像是高高在上的孔雀。
她丟下十幾張百元大鈔,跟一旁的保鏢交代,“我不想在這條路上看到臭乞丐,你下次注意一點兒,現在一點兒逛街的心情都沒有了。”
保鏢誠惶誠恐,抓住弟弟的手就往旁邊拽。
弟弟要去撿地上的錢,卻被其他學生奚落,大家把地上的百元大鈔踢來踢去,一片笑聲。
沈阮也笑了,聲音像鈴鐺一樣清脆。
那時候這群人都年輕,還不知道什麼是善惡,隻有從眾的心理,他們或許是要討好沈阮,才會做出這種事。
弟弟的耳朵聾了一隻,用地上撿來的錢買了蛋糕回去,因為那天是韓柏的生日。
可惜窮人的世界處處艱難。
弟弟在路上摔了一跤,蛋糕壞了,兩人隻能一起抱著哭。
那時候他就想著,他總有一天要出人頭地。
可是沒學曆沒背景,出人頭地的這條路是那麼的難走。
他賽車可以不要命,純粹是為了弟弟的醫藥費,沒想到會再見沈阮。
當年沈晝給了他一筆錢,將他驅逐出國。
現在他回來了,沈阮還是那樣,她的眼底依舊滿是惡意,依舊罔顧人命。
真好啊,這樣他報複起來,就不會有絲毫的愧疚了。
沈阮挽住他的胳膊,眉宇都是得意,“哼,這就是欺負我的下場!韓柏,你也是,你要是敢欺負我的話,我讓你不得好死。”
韓柏看著她的眼睛,在心裡說了一聲。
可是沈阮,你早就讓我不得好死了啊。
不然他怎麼會答應唐願的要求,從地獄回來呢。
沒人知道他在國外是怎麼過的。
他抬手,溫柔的將她耳畔的發絲往後彆,“我不會欺負你,阮阮,我們還是先走吧,彆留在這裡,血腥味兒不好聞。”
沈阮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親了一口。
“你說的對,血腥味兒真是臟死了,聞著都惡心。”
她挽著他的胳膊,甜甜蜜蜜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