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願掛斷電話後,汽車也在李家大院外麵停下來了。
李家在帝都的地位很高,這一輩裡李梟十分出色,而且兄弟兩個都不爭不搶,也算是一段佳話。
李家的主要投資是在軍事上麵,家風嚴格,平時要經常跟上麵的領導打交道,每個人都很嚴肅。
李梟和李鶴眠是親兄弟,但兩人的父親去世得早,所以母親把他們當眼珠子疼。
李梟又疼李鶴眠這個弟弟,才養成了李鶴眠如今養尊處優的性子。
李家外麵已經鋪了紅毯,老宅處處充斥著鮮花和紅酒甜品,庭院裡也全是人。
唐願挽著沈晝的胳膊,一進去,視線就開始在附近掃,沒看到傅硯聲。
很快就有好幾個人圍了上來,跟沈晝說話。
沈晝舉著酒杯應付,唐願也就低聲開口,“我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坐。”
今晚的主角是李梟和自己的未婚妻,但是這種宴會,實際是一種資源交換,大家都在互相攀談。
老宅一樓和二樓都是人,而且年輕人很多,這裡麵不少都是聯姻對象。
她運氣不好,剛上樓就看到孟蓮芝和幾個富太太從拐角處走過來。
唐願躲避不及,隻要低眉順眼站在旁邊開口,“媽。”
孟蓮芝最近氣一直不太順,因為跟姚梅之間的關係惡化了,再加上現在喬芊媚回來,唐願似乎占不到便宜,她覺得心煩。
“嗯,小晝沒跟你一起來?”
“在樓下,我上來透透氣。”
“你透什麼氣?男人談生意,你就在旁邊陪著,你不想陪,有的是人陪。”
幾位富太太都打扮得珠光寶氣,聞言笑了笑。
“是啊,小晝那孩子多受歡迎,好多姑娘念叨著呢。”
“據說他以前喜歡的女孩子回來了?願願可要把人看緊了。”
孟蓮芝的臉色更不好看,喬芊媚就是她心裡的一根刺,要是唐家教出來的女人連這種女的都競爭不過,那實在丟臉。
“媽,我馬上就下去。”
孟蓮芝冷哼一聲,跟幾位富太太有說有笑的離開,但笑意不達眼底,她是真擔心沈晝跟喬芊媚舊情複燃。
唐願掩蓋住眼底的心煩,直接從旁邊的樓梯去了一樓大廳的背麵,走進其中一個比較安靜的空房間,在對著假山的窗戶邊站著,真想透透氣。
腰上纏來一雙手,傅硯聲的下巴靠了過來。
唐願已經熟悉他身上的氣息了,在他手上拍了拍,“彆亂來。”
這種宴會人多嘴雜,到時候被誰看見了,不好交代。
傅硯聲拉過旁邊的窗簾,掀開她微微篷著的裙擺,跪了進去。
窗簾遮住了一半的人影,她的裙擺到腳踝,也完全看不出裙擺之下有什麼。
她的指尖抓著窗戶邊緣,外麵的假山有水聲,還有很多錦鯉在池子裡遊來遊去。
屋內也有水聲,但是被池子裡的水聲掩蓋了。
她靠在旁邊的窗戶邊緣,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氤氳起來的水汽。
窗戶外麵響起聲音,有一群年輕人走了過來。
但她不認識。
那群年輕人去旁邊的庭院裡聊天,在說最近圈子裡發生的事兒。
什麼股票,什麼項目投資,她沒聽清。
腳步聲又響起,李鶴眠突然出現在窗戶外麵,冷嗤道:“你一個人躲這裡來做什麼?”
他的視線在屋內轉了一圈兒,沒找到人。
這個房間是敞開的,主要是一個連廊的作用。
李家老宅很大,今晚來了那麼多客人,大家三三倆倆彙聚在一起聊天,像唐願這種不合群的,還真是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