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願總算反應過來這人的邏輯了。
說白了就是在心裡進行了一場盛大的編排。
擅自造神，又擅自失望。
曾經她心裡的神是韓曉梅，但韓曉梅在病房的時候還給老公打電話，所以這個神隕落了。
然後她心裡的神變成了唐願，現在唐願也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隕落了。
唐願感覺這人就像是脫粉回踩的粉頭，如此的不知所謂。
她意識到自己跟這人說不清楚，王雨棠有一套屬於她自己的思維邏輯，不允許任何人忤逆，更可怕的是，這人認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王雨棠，你隻要跟我說，是誰指使了你，劇本你交給誰了？”
王雨棠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惡狠狠的瞪著唐願。
“唐願，你真是賤！你還沒明白嗎？！在我心裡最重要的不是劇本，而是咱們女人不能依附男人，不能結婚生孩子，不然就是放任自己墮落！而且你怎麼做得出搶彆人老公這種事，不惡心嗎？！”
唐願猛地將手中的資料砸了出去，砸到這人的臉上，語氣淡淡，“清醒了麼？你有男朋友的事兒我一直都沒有跟你計較，畢竟我聽說你跟著那個男人好幾年了，而且那男人一直在考研，但是考了兩年都沒有考上，你過得這麼辛苦，都是因為那個男人，他在這兩年還迅速將自己吃成了一個兩百斤的胖子，你自己倒是省吃儉用。”
王雨棠不敢置信，“你居然去調查我！？”
她當然要調查好自己要重點推的這些藝人，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不能洗白的黑點，不然將來等媒體挖出來，那就是重大災難，但王雨棠這個在她看來，不算是黑點，而且這小姑娘的家裡條件困難，需要個精神支撐很正常。
“王雨棠，我念在你年齡小，不想送你進牢房，隻要你交代出背後的人。還有，你該少看點兒那些洗腦的大女主言論，至少在用你這套框架去要求彆人的之前，先把你這個窩囊廢男人丟了，這樣說話才更有說服力。”
王雨棠的臉頰漲得通紅，嘴唇抖了好幾下，什麼都裝不下去了。
“唐願，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自己還不是靠男人上位，我還以為你多清高了不起呢！估計你用在公司的這些計劃都是你老公給你提的主意吧？”
唐願起身，緩緩走近。
王雨棠瞬間從她身上感覺到了壓迫感，咽了咽口水。
“你可以說我是靠男人上位，但我至少從男人身上獲得了好處，這沒什麼好羞恥的。剩下的話，你去跟律師說吧。”
門外的兩個保鏢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將王雨棠帶走了。
“唐願！你本來就是在欺騙我！你根本就不是女強人！我討厭你這副清高！為什麼一開始你要裝得那麼完美。”
隨著辦公室的門緩緩關上，唐願抬手揉著自己的眉心。
韓曉梅在旁邊一句話都沒說，臉色煞白，她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我隻是教給她一些經驗，畢竟我年長，很多事情自認為自己已經踩過坑。”
唐願擺手，回到座位上，“不是你的錯，沒必要自責。”
韓曉梅像是被打擊到了似的，起身，“唐總，我回自己辦公室緩一緩。”
本來是想認真當小輩培養，結果玩這一套。
唐願等辦公室裡恢複平靜了，才拿出手機，又給傅硯聲撥打了電話。
這人瘋起來真是可以全世界都不顧了。
晚上，她去了跟沈晝約好的那家餐廳，這人連結婚紀念日當天都沒有這麼隆重，從金碧輝煌的一樓一直坐電梯到頂樓，路邊都有鮮花。
電梯門一打開，服務員就沒再往前走了。
“唐小姐，沈先生已經等著你了。”
唐願看到這偌大的空間，還有頭頂模擬出的真實星空，頭一次見到這麼燒錢的設計。
她心神不寧，走過去坐下，衝他笑了笑，“我以為就普通吃個晚餐，這麼隆重？”
“以前紀念日虧欠你的，以後慢慢補回來。”
唐願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她的眉心擰了擰，低頭看了一眼。
不是傅硯聲，是李鶴眠。
照片裡是李鶴眠捏著鋼筆的筆尖，筆尖畫了一顆愛心，還有一個笑臉。
他還在工作？
【在乾嘛？】
一張照片附帶著這三個字，處處透著驕矜的味道。
唐願笑了笑，沒有回，一抬頭對上沈晝的視線，他的眼底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