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願聽到這個聲音,猛地一下驚醒,有那麼一瞬間差點兒忘記了演戲,但是下一秒她就往旁邊滾了一圈兒,臉色煞白的看著他。
沈晝慢條斯理的整理手指上的狼藉,一邊輕聲問,“嚇到了?”
她靠著床那邊的邊緣,抿著唇不說話。
他讓人來清理這裡,語氣依舊溫柔,“本來給你準備了一杯果汁,不小心摔了,我再去給你端一杯,彆下來踩,小心傷到腳。”
唐願努力表現出一個人被折磨幾天之後的精神狀態,埋著腦袋不說話。
沈晝離開主臥,拿出手機給連宋回了一個電話過去。
縱使他看不起這人,但港城聯啟早年在緬北那邊有勢力,雖說這兩年沒落了,但他還是能利用。
連宋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沈晝隻說了一句話,“彆讓傅硯聲活著回來,要求你提。”
他必須儘快把這個人解決掉,拖得越久越不好。
連宋的眼底瞬間一亮,要求隨便提?這簡直是給他遞枕頭。
“好啊,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活著回到帝都。”
沈晝以前就算是跟人談判的時候,也不會用多嚴厲的語氣,用溫和的情緒說著最狠絕的話,隻會讓人想要扇他臉上。
但現在他點燃了一根煙,喉嚨裡必須吞咽點兒什麼,周身的火氣才能散開。
“彆說得這麼輕巧,他沒那麼好對付,要是你不行,我說的一切都會收回。”
他的手掌剛纏上繃帶不久,又被果汁給浸透了。
傭人把弄好的果汁端來,他沒接,放了藥進去,讓彆人端上去。
他去了訓練室,水月灣這邊有個訓練室,他每個月隻會訓練那麼一兩次,現在他進屋就脫下外套,甚至都沒換運動衣,一拳頭朝著沙袋打去,差點兒將沙袋擊穿。
恰好顧洵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
“沈晝,我朋友新開了個射擊館,隻對咱們圈子裡的人開放,真槍,各種型號都有,來玩兒?今天第一天開張。”
這年頭想要光明正大搞到真槍實彈可不容易。
他直接就開車過去了。
到了那地方才知道,很多人都在。
顧洵直接就迎上來,哪壺不開提哪壺,“唐願找到了吧?”
沈晝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將外套丟到旁邊的沙發上,在旁邊的牆壁架子上挑選槍,直接就走到射擊位置,“砰砰砰”的射出去十顆子彈,全都在同一個彈孔。
顧洵本來還坐位置上喝酒呢,看到他這氣勢洶洶的樣子,差點兒把酒水吐出來。
“不是,誰招惹你了?”
沈晝沒說話,槍聲很大,按理來說不會玩槍的人要戴一些保護裝備,但大家族的子弟,很少有不會玩槍的,幾乎當繼承人培養的,小時候都會被丟進部隊裡去磨磨性子。
沈晝重新子彈上膛,又射出幾槍。
顧洵納悶了,一把推了推旁邊的鶴眠,“你哥不是說你玩槍很厲害麼?去,跟他比比。”
李鶴眠本來還心不在焉的,聞言問,“跟誰?”
“沈晝啊,你哥說你玩槍比他厲害,去跟沈晝比,看看你倆誰厲害。”
沈晝?
李鶴眠“蹭”的一下就跟打了雞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