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顯然是在極力的忍耐著什麼,以他的性格,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唐願連忙起身要走過去,手上卻被傅硯聲攥得緊緊的。
他的腕骨繃著,沉著臉,明明什麼都沒說,她就是能感覺到他的情緒。
陰沉不安,憤怒焦躁,隻是一切都被埋在了這副皮囊之下。
李鶴眠看她不過來,轉身就走了。
唐願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去追。
她緩緩坐下,拿出自己的手機開機,給他發了短信。
【剛剛不該讓你去買衣服,是我沒考慮周到,他現在受傷這麼嚴重,咱們回帝都了再說好嗎?】
以往李鶴眠都會秒回,但他現在直接買了機票,坐飛機回家了。
一直到三個小時之後,傅硯聲的傷口全都被處理好。
他依舊攥著她的手不肯放,靠在醫院的床頭,指尖溫和的撫著她的指尖。
“唐願姐。”
他的嗓子沙啞得不像話,像是被刀片割過似的,他還在發燒,醫生說這幾天要尤其注意傷口的保養,絕對不能碰水。
唐願抽過旁邊的紙巾,擦拭他鼻尖細密的汗水。
他緩緩將人放開,聞了聞自己的身上,“你休息吧。”
唐願起身,外麵有快遞員進來,給她送來了兩套衣服。
她去打了熱水,用嶄新的毛巾打濕水,將他身上擦拭了一遍,儘量沒有碰到他的傷口。
傷口附近的臟東西都已經被清理掉了。
傅硯聲看著她安靜的忙碌,一會兒洗毛巾,一會兒又俯在他身邊,一點點的擦拭他的皮膚。
他不說話了,等忙完,又過了兩個小時。
唐願讓護士來換了一套乾淨的被套,確定他已經被清理得很乾淨,這才坐在旁邊。
傅硯聲眼眶發紅,垂著腦袋,拳頭緊繃著。
她想到什麼,連忙又去買了新的牙膏和牙刷,這人某種程度上來說,極其愛乾淨,特彆是在她的麵前,恨不得從裡到外都是乾淨的,被折磨了這幾天,個人衛生跟不上,估計他自己都膈應。
她把牙膏擠在牙刷上,放在他的麵前。
他拿上,急急的刷了起來。
“彆著急,小心傷口。”
傅硯聲用礦泉水洗漱了一遍,確定自己整個人都乾淨了,才鬆了口氣。
唐願將他吐出來的水倒掉,坐在病床前,握著他的手,“好些了嗎?”
他的眼眶瞬間紅了,本來這一路過來都憋著氣,很想問他跟李鶴眠怎麼回事兒,已經在一起了嗎?已經答應了嗎?
那他算什麼?
他感動於她不顧危險的來救他,可他怎麼能在救他的路上去在意其他的男人,他寧願自己就這麼死掉算了!
他不會跟任何人共享唐願,李鶴眠那種公子哥更是不可以。
心裡的野獸在瘋狂的成長,那種陰暗卑劣的想法猶如困獸,撞得渾身都不安寧。
可她一點點的擦拭他的皮膚,又細心的想到給他買牙刷。
她知道他在意什麼。
他咬著牙,感覺到自己嘴裡的血腥味兒。
“硯聲,這幾天我會在這裡照顧你,有什麼等你稍稍好一些了再說,行嗎?你還在發燒。”
他抬眸,嗓子很痛,嗓子也腫了,“親我。”
唐願有些意外,傾身親了過去。
他的動作一瞬間變得強勢,將人牢牢所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