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又給她打了電話,對於他這種逼迫得這麼緊的姿態,她有些厭煩。
平心而論,以前他出軌的時候,她也不會一天打這麼幾個電話。
她沒接,倒在床上,又覺得自己不該這樣,事業最重要。
她起身坐在電腦前,跟戴維又在線上聊了幾句,約好了明天去攝影棚的時間,就敷了個麵膜,強迫自己先睡過去。
可她睡得不太安穩,爬起來吃了一顆褪黑素,依舊醒了好幾次。
這一晚沒有跟任何人聯係,她打算先忙完手裡的事情。
但是早上一打開酒店的門,她就看到了蹲在旁邊的男人,像條被關在門外的可憐兮兮的狗一樣。
唐願的腳步頓住,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鶴眠還穿著昨晚的西裝,現在有點兒皺巴,但看著依舊是矜貴的,後腦勺都在透著生氣。
“你在這裡蹲了一晚上?為什麼不敲門?”
他沒起身,雙手交叉著抱著自己,語氣淡淡,“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見我。”
唐願心口莫名一澀,想將他一把拉起來,他卻抽回自己的手。
她還以為他是在繼續生氣呢,就聽到他說:“腿麻了。”
誰蹲一晚上不腿麻。
她連忙將人扶起來,抬手去碰他的腿,聽到他“嘶”了好幾聲。
腿麻的滋味兒不好受。
她將人扶著進屋,讓他坐在床上。
傾身雙手放在他的腿上,“哪條腿麻?是小腿還是大腿?”
“左邊小腿。”
唐願捏了捏他健韌的小腿,他又“嘶”了好幾下,聽起來莫名滑稽。
她沒忍住笑了,笑得肩膀在抖,臉頰蹭在他的西裝褲上,埋著。
李鶴眠還以為她是笑他在門外蹲了一晚上,那股火氣一瞬間冒了出來,“我是挺可笑的吧,我就該在你開門之前就先走。”
她的雙手搓著他的小腿,又搓又拍,歎了口氣,“我說我是覺得你可愛,你會信麼?”
“誇一個男人可愛不是什麼好詞,而且我還在生氣。”
唐願看到他不難受了,起身,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我要去見戴維導演見麵,你要不在這裡等我,有什麼等我回來慢慢說,你想說什麼都行。”
李鶴眠垂下睫毛,一瞬間變得很安靜。
唐願看到他這樣,將人緩緩抱住,“我待會兒路過商場的時候給你買兩套西裝帶過來,不是要跟我去看電影麼?”
“真的?”
他永遠是最好哄的那個。
上一秒生氣,下一秒脾氣都沒了。
唐願點頭,又瞄了一眼時間,“還有四十分鐘,我不能遲到,你就在這裡等我。彆離開,行嗎?”
他點點頭。
她拎著包離開,又讓前台往自己的房間送去早餐,怕他餓肚子。
戴維表現得很熱情,帶著她在攝影棚參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