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涇抬了抬眉稍不置可否,“多嘴。”
段酒嘴角忍不住上揚,王爺這反應,分明就是被說中了心事。
裴涇想起薑翡提著裙擺在林子裡狂奔的模樣。
雖然姿態不太端莊,但也不失可愛,誰說京城的貴女都必須是一副循規蹈矩的模樣?他倒是覺得如此真性情更好。
“隻是……”他一不留神就把心裡想的話給說了出來。
段酒豎起耳朵,“隻是什麼?”
裴涇略微苦惱,“隻是有些太黏人了,本王剛出京城,她便跟了過來。”
“啥?”段酒的表情有些一言難儘。
不知道王爺是不是對黏人這個詞有什麼誤解,如果他沒記錯,薑二小姐應該是在他們前麵吧。
段酒忍不住提醒道:“王爺,好像薑二小姐比咱們還先到。”
“沒錯。”裴涇肯定道,結果下一句話就讓段酒大跌眼鏡。
“她腳程還挺快,竟跑到本王前麵去了。”
段酒:“……”
好吧,放棄了,不要試圖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這裡是另一座山頭,抬目眺望,雲藹半掩處淨蓮庵朱牆隱現。
裴涇望著遠處,突然開口:“定遠侯府內可有我們的眼線?”
思緒跳得太快,段酒差點沒反應過來,“有。”
“讓眼線找機會再看看魏辭盈右後肩,那個胎記到底是畫的,還是巧合。”
段酒忙道:“眼線是個男的,怕是難混入魏小姐院中,聞竹既然回來了,不如讓她找機會潛進去看看。”
裴涇遲疑片刻,“聞竹本王有彆的安排,況且自那個江臨淵之後,定遠侯府就加強了守備,聞竹容易暴露。”
“那屬下再另想辦法。”段酒點了點頭,“隻是屬下到現在仍沒能想明白,王爺先前已經確認過胎記,到底是如何通過那幾個問題確定魏小姐不是您要找的人?”
四下靜了片刻,正當段酒以為王爺不會回答時,裴涇開了口。
“她既是定遠侯親生,並非領養,那她便不是草芽,草芽和本王一樣,是個孤兒。”
裴涇看著遠處,他一直記得他當時剛被帶回破廟,是那丫頭的一句話讓他卸下了防備,她說她也是個孤兒。
既然同是天涯淪落人,那便相依為命吧。
“魏辭盈太著急了,急則易露破綻。”裴涇又說:“刻意泄露的消息,發病時的偶遇,昏迷時的囈語,一次可以看作巧合,過多便是刻意,本王從不相信天底下有那麼巧的事。”
段酒總算明白過來了,但是有點忍不住想問:“王爺既然不相信巧合,那您和薑二小姐碰到那麼多次……”
裴涇拂袖轉身,“所以不可能是巧合,她既看過倒追王爺三百招,想必手段良多。”
段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王爺這邏輯……簡直無懈可擊啊!
有沒有一種可能它真的就是巧遇呢?
“那……”段酒小心翼翼地問,“王爺打算如何應對薑二小姐的,手段?”
“自然是將計就計。”裴涇負手而立,“對了,那話本子你找到了嗎?”
段酒頭大,“暫時還沒,找遍了京城的書鋪和集市,都說沒聽過這本書。”
“難道是……”裴涇頓了頓,說:“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