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蘭的手指猛地攥緊,指節發白。
她強壓下慌亂,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敢問王,王爺找臣女有何貴乾?”
裴涇眼皮一掀,漆黑的眸子掃過來,“你要坐著和本王說話?”
周若蘭猛地反應過來,連忙起身,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下了馬車,縮著肩膀站在一旁。
裴涇:“周……”
段酒一看就知道王爺又沒記住名字,在旁小聲提醒,“周若蘭。”
“周若蘭。”
周若蘭垂首道:“是,是臣女。”
裴涇嘴角勾著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抬起頭來。”
周若蘭剛抬起頭,就見裴涇手一抬,一樣瑩白的東西滑過日光朝著周若蘭飛來。
周若蘭還以為是什麼暗器,連忙一躲,東西落在地上,她這才看清是一串珠串,正是之前懸在裴涇捏在手裡的那串珠子。
裴涇慢條斯理地直起身,彎腰從馬車裡走出來,穩穩立在車轅上。
“這是本王賜你的禮物,怎麼,你不喜歡?”
那聲音裡帶著冷意,周若蘭連忙把墜子從地上拾起來,捧在手裡,誠惶誠恐道:“謝,謝王爺賞賜,臣女喜歡。”
裴涇突然低笑起來,“你喜歡就好,這也是本王的心愛之物。”
這墜子由幾顆珠子組成,顏色乳白,又不像玉石般光滑細膩,反而有一種獨特柔和的質感,觸手是一種微涼的觸感。
裴涇微微俯身,“你可知,這珠串是由什麼製成?”
“臣,臣女不知。”周若蘭聲音發抖。
“那你不妨先猜一猜,”裴涇側眸掃她一眼,眼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要是猜對了,本王另外有賞。”
周若蘭捧著珠串的手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抖,那瑩白的珠子在日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臣、臣女愚鈍……”她聲音發顫,“這……這莫不是上等的象牙……”
裴涇突然大笑起來,笑聲格外瘮人。
“象牙?”他道:“你可知,人骨?”
周若蘭如遭雷擊,手中的珠串“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她驚恐地瞪大眼睛,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王,王爺饒命……”
裴涇踱下馬車,俯身拾起珠串,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這是本王親自命人做的,用妄議皇親之人的指骨。有個多嘴的宮女,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本王聽著,很是不喜歡,她的指骨,就是這珠串的第一顆珠子。”
周若蘭麵如死灰,整個人抖如篩糠。
周若蘭嚇得魂飛魄散,眼淚奪眶而出:“王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會說的,一輩子也不會說出去。”
“本王要你管好自己的嘴,並非讓你永遠不說。”
裴涇摩挲著珠子,“現在說出去,貓要炸毛,回頭本王不好哄,到了合適的時候本王自會讓你開口。”
周若蘭滿腹疑惑,不敢問太多,隻能試探著問:“什麼時候是合適的時候?”
“本王需要你說的時候,自然會派人知會你。”裴涇上了馬車,回過頭,目光在她脖子上轉了一圈,“若是讓本王聽到你在背後妄議她,這串珠子,就該添新的了。”
說完,他鑽進馬車,周若蘭直接癱軟在地。
馬車拐過街角,段酒道:“王爺這串不是硨磲珠嗎?”
裴涇心情頗好,撥弄著手上的珠子,“本王還沒那麼變態到為了嚇唬她。專門殺人磨人骨珠。”
段酒心說也對,您就光往那兒一站,就能嚇死很多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