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楨麵色陰沉,月光下更顯冷峻:“臣一直有一事頗為費解,還請王爺為臣解答。”
“本王憑什麼為你解答?”裴涇輕嗤一聲,抬腳就要走。
魏明楨上前一步,“王爺深夜造訪薑府,不知有何貴乾?”
“本王行事,何須向你解釋?”裴涇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袖。
魏明楨聲音壓得極低:“若王爺是來找如翡,還請自重。她已是有婚約在身的人。”
“婚約?”裴涇轉過身,突然逼近,“魏明楨,你以為那紙婚約能攔得住本王?”
魏明楨袖中拳頭攥得死緊:“王爺這是要強奪臣妻了?“
“妻?”裴涇冷笑一聲,“她嫁你了麼?她一日未進魏家門,早晚都是本王的人。”
魏明楨眼中怒火翻湧,他冷笑一聲,“王爺身為皇室貴胄,不思恪守禮義廉恥,竟行此宵小行徑,難道我與如翡成親之後,王爺也要來闖我們的新房不成?”
段酒一聽,連“新房”二字都搬出來了,就知道大事不好。
隻見裴涇眸色驟然一沉,周身殺氣暴漲,他猛地抽出段酒腰間佩刀,寒光一閃,刀尖已抵在魏明楨喉處。
“魏、明、楨。”裴涇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你找死?”
刀鋒緊貼著皮膚,魏明楨能清晰地感受到刀刃的寒意。
“王爺大可殺了臣,隻是……”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殺了我,如翡心裡也不會裝得下彆人。”
裴涇手指捏得喀喀作響,仿佛下一秒魏明楨就要身首異處。
兩人劍拔弩張,段酒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生怕王爺一怒之下讓魏明楨身首異處。
剛要上前勸說,就聽一牆之隔的地方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魏三公子怎麼這麼晚還來?”
接著是丫鬟的聲音,“奴婢也不清楚,三公子說是在後門等小姐。”
裴涇對薑府內的格局了如指掌,圍牆之內是一個小花園,有一條蜿蜒的小徑延伸至後門,就在魏明楨身後不足三丈的地方。
薑翡的聲音逐漸朝著後門去了。
魏明楨低聲挑釁,“王爺怎麼還不動手?再不動手,就有人來了。”
裴涇眼神一凜,盯著魏明楨身後薑府後門的燈籠看了須臾,把刀扔給了段酒。
魏明楨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勝券在握的笑意,“多謝王爺不殺之恩。”
裴涇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魏明楨的用意,“本王不是不想殺你,是本王不想拿血臟了她的眼睛。”
“王爺既然不殺臣,”魏明楨壓低聲音道:“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就賭如翡心裡,到底裝著誰。”
後門“吱呀”一聲打開,薑翡提著燈籠走了出來,疑惑地四下張望,“魏三公子?”
黑暗中兩人對峙著,直到薑翡喊出第二聲魏三公子,魏明楨才揚聲道:“我在這裡。”
他盯著裴涇,慢慢後退了幾步,然後轉過身朝著光亮處走去。
薑翡看著魏明楨從黑暗裡走出來,疑惑看向巷子那頭,“三公子在那裡乾什麼?”
“逗狗。”魏明楨朝她溫和地笑了笑,“有一條無人管教的野狗,總在巷子裡盯著彆人家的骨頭,你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