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小聲道:“王爺這次竟然沒發病。”
這是句好話,卻讓段酒醍醐灌頂,要是發病還好了,發完病發泄一下,就能消停些日子,就這麼憋著,反而像在醞釀什麼更大的風暴。
當日裴涇沒再往山上去,在石頭上躺了一會兒又下山回了王府。
老管家等回王爺,去擷鬆齋請示,被段酒擋了回來,“王爺現在不便處事。”
說完就聽房中裴涇淡淡道:“讓他進來。”
老管家進了屋內彙報:“王爺,繡娘已經在京城找了三十來個。”
段酒一聽這話天都塌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是來戳人心窩子的麼?
老管家還在往裴涇心窩上戳,“這批繡娘都是個頂尖兒的,餘下的還要從各地找,怕是要費些時間,但這三十個繡娘可以先著手裁衣,等到餘下繡娘到了,便可接著趕工,隻是裁衣還需要給新娘子量身。”
裴涇支著額頭,臉色陰沉,張口便報了幾個數出來,“按照這個裁。”
管家想說還是得裁縫親自量才最準確,瞧見段酒在一旁瘋狂使眼色,趕緊退下了。
定遠侯府。
丫鬟梓芙給魏辭盈斟了杯茶,一臉喜色地說:“王府這幾日在大張旗鼓地找繡娘,聽說要找一百個呢。”
魏辭盈正在寫信,擱下筆,含笑道:“一百個?未免太鋪張了些。”
梓芙笑道:“小姐還說呢,王爺分明是重視您,三公子的婚服用了二十個繡娘已是很隆重了。”
“聖旨都還沒下呢,急什麼?”魏辭盈故意說,耳尖卻紅了。
“聖旨是早晚的事,”梓芙湊近小聲道:“要不是板上釘釘,王爺怎會提前讓人繡喜服?”
魏辭盈這些日子以來連日緊張,到現在才敢真正長舒一口氣。
搞定了裴涇,下一步,就是除去江臨淵這個隱患,等薑如翡嫁進侯府,再和她慢慢清算她們的過節,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計劃進行。
……
王府那邊裴涇茶飯不思,薑府這頭薑翡卻在暴飲暴食。
薑翡乾下三碗飯,肚子已經撐得有點難受了,把碗一放,“再來半碗。”
係統忍不住道:“彆人失戀是吃不下飯,你怎麼好像在慶祝?”
薑翡惡狠狠地扒拉著碗裡的飯粒:“我這是化悲憤為食欲!”
聞竹和九桃麵麵相覷,看著自家小姐狼吞虎咽的樣子,活像三天沒吃飯的難民。
“這已經是第四碗了。”聞竹震驚道。
九桃連忙給自己開脫,“我雖然能吃,但這個是不傳染的。”
聞竹倒是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哥找暗衛給她捎了信,說是王爺和小姐決裂了。
最苦的非聞竹莫屬,現在卡在一個不尷不尬的境地。
既然決裂了,那她是回王府呢,還是繼續留在小姐身邊保護她呢,也沒人跟她說下一步怎麼辦,好像被人遺忘了似的。
還好王府沒人來找她問薑二小姐的情況,她總不能說小姐自從和王爺決裂之後,每頓能吃四碗,那估計王爺氣得更吃不下飯了。
薑翡撐到有點想吐,總算放了碗,擦了擦嘴道:“裴涇怎麼樣了?”
聞竹心說姑奶奶您總算開這個口了,到時候王爺問起來的話,她彙報的時候興許這句話能保她一命。
“王爺當晚傷心欲絕,”聞竹添油加醋道:“感覺無處可去,便去了聽泉山,在半山腰小姐躺過的地方躺到天亮才回來,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這幾日什麼也沒吃,酒倒是下肚了好幾壇。”
聞竹想說這總該心疼了吧?多可憐多深情的王爺啊?
接著就聽見薑翡道:“再來一碗。”
聞竹、九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