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開,她又纏上來,如此反複幾次,裴涇終於惱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談談。”薑翡坐起身,錦被滑落,露出單薄的裡衣。
“談什麼?”裴涇冷笑,“想服軟讓本王放你回去?做夢!魏明楨已經娶了薑如琳,沒你的位置了,你還想回去給他做妾不成,與其放你回去任人搓磨,倒不如本王現在就殺了你!”
“誰說我要回去了?”薑翡仰頭看著他,手指又往上攀了一寸,“我是想問你,你身邊還有沒有我的位置?”
裴涇瞳孔驟縮,整個人僵在原地,燭火劈啪作響,映著他眸中瘋狂翻湧的情緒。
半晌,他突然嗤笑一聲,“裝模作樣委曲求全,就是想伺機逃走,本王不可能會上你的當,這宅子裡裡外外三層守衛,任你插翅也難逃。”
“那你把我囚在這裡,準備拿我怎麼辦?”薑翡歪著頭問。
裴涇轉身走向窗邊,月光勾勒出他緊繃的輪廓,“想到再說。”
“那不如……”薑翡赤著腳踩在地上,一步步走近,“我先說說我的想法?”
裴涇猛地轉身,卻見她已近在咫尺,熟悉的幽香縈繞鼻尖,讓他一時忘了後退。
“我逃不掉,你也放不開。”薑翡仰頭看他,眼底閃著細碎的光,“既然這樣——”
“本王搶你回來,自然是為了折磨你。”裴涇打斷道:“你最好給本王吃好喝好,養好身子,還能在受刑時多熬兩日。”
受刑?薑翡的思維有點發散了。
裴涇這體格看著就像是體力很好的樣子,她這小身板能扛多久還真是個未知數。
薑翡自己光是想想就把臉想紅了,踮起腳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你折磨我的時候,能不能輕點兒?”
裴涇呼吸一滯,垂在身側的手攥得死緊,這丫頭為了跑,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她怎麼敢?
月光下,能清晰看見他喉結滾動,還有眼中掙紮。
“你,又在耍什麼花樣?”裴涇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薑翡暗自歎了口氣,這人咋回事呢,先前她說她要嫁給魏明楨他死活不信,現在她說她要留下來也死活不信,主打一個反其道而行之。
看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做什麼他都覺得她在耍心機,看來得花點功夫才能掰回來。
“我餓了。”
一天沒吃東西能不餓麼,本來她傍晚就餓醒了,結果靈光一閃反正都快晚上了,乾脆接著餓,看他來不來。
丫鬟把第二鍋粥端上來,已經熬得濃稠軟糯,散發著誘人的米香。
薑翡捧著碗,小口小口地喝著,時不時偷瞄一眼坐在對麵的裴涇,一邊想著下一步要怎麼把他給掰回來。
那雙黑漆漆的眼珠子被燭火映得透亮,眉目流轉間顯然是在想什麼鬼主意。
裴涇越看越生氣,乾脆起身,甩上門走了。
走到院中,聞竹從隔壁房間追了出來,“王爺留步。”
裴涇停步,“何事?”
聞竹看了一眼主屋,小聲道:“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王爺彙報,是關於小姐的。”
“有話就說。”
聞竹一咬牙,道:“小姐的精神,好像是出了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