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淵望著溪澗,表情看不出信還是沒信。
魏辭盈本就沒打算讓他一下就相信自己的話,但隻要埋下懷疑的種子,日後一定會生根發芽。
“真茶啊。”薑翡感歎道。
“茶?”裴涇問:“她是什麼茶?”
薑翡點了點頭,“陳年綠茶。”
裴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本王往後都不喝綠茶了。”
說罷又冷了臉,“這女人太聒噪,不如直接殺了!”
“那可不行。”薑翡連忙說:“我還指望她讓我牽成第一條紅線呢,你放心,論埋懷疑,我比她埋得早。”
兩人貼得極近,薑翡幾乎是半靠在裴涇懷裡,先前注意力都在江臨淵和魏辭盈身上,倒沒察覺什麼。
此刻心神一放鬆,才發現兩人的動作竟如此曖昧。
裴涇睫毛微垂,看著她精致的側臉,又開始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
昨夜他又翻看了一百零八招,其中一招便叫“軟玉投懷計”,此刻不正是用計的好時機嗎?
所謂軟玉投懷,即突作失足狀,摔入對方懷裡,待站穩後抬眼含怯,輕聲致歉,再表達謝意。
這一招用起來雖有些羞恥,但作者在書中寫道效果極佳,值得一試。
想到這裡,裴涇心下一橫,假裝要起身,被薑翡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你要乾嘛去?”
“本王腿麻了。”裴涇說:“起來活動活動。”
如此一來,摔倒在她懷裡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裴涇假裝起身,估算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和姿勢,然後腳下忽地一滑,整個人頓時朝著薑翡倒去。
薑翡猝不及防,伸手去扶他,誰知低估了裴涇的重量,也高估了自己,直接被裴涇撲了個滿懷,被他嚴嚴實實地壓進草叢裡。
“唔——”薑翡強忍住沒有本能地喊出來。
裴涇的手下意識護住她的後腦,慌忙撐起身,卻見薑翡鬢發散亂,幾縷青絲黏在頰邊,一雙杏眼睜得圓圓的。
原本準備撐起身的手臂一下就軟了,反倒是俯身朝她靠近了幾分。
薑翡剛要抱怨,卻在看清裴涇的臉時突然噤聲。
那雙眼底染上的灼熱讓她心頭一顫,裴涇高挺的鼻梁幾乎要碰到她的,溫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裴涇喉結滾動,目光落在她微張的唇瓣上,那抹嫣紅像是帶著魔力,讓他不由自主地又靠近了幾分。
這人尾巴一翹薑翡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了,眼底的想法藏不住半分,偏生還磨磨蹭蹭。
“我……”裴涇喉結滾動了一下。
還沒說出下文,薑翡就看不下去,拽住他的領口一拉,兩人的唇瓣結結實實地碰在了一起。
裴涇眼中閃過一絲錯愕,接著眸色驟深,抱著她翻了個身,自己躺下麵。
草叢被壓得簌簌作響,驚起幾隻林間雀鳥。
魏辭盈看向出動靜的方向,眉頭微蹙。
“你在看什麼?”江臨淵問。
饒是魏辭盈懷疑江臨淵在四周埋伏了人,也不好當麵拆穿,隻道:“興許是山間的野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