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成過一次親的,能不知道嗎?
她自己心裡倒沒什麼膈應。
隻是按照父兄打聽回來的一些關於他前妻的隱秘……薑九霄應該受了很大的情傷?
她這個時候提起,會不會讓他想起什麼不愉快的事?
就在秦如茵忐忑之間,薑九霄勾起唇角。
“我如何不知?這鳳冠是我親自選定的樣式,請了金匠和玉匠打造而成的。”
送催妝禮那日一道送到秦府的。
秦如茵倒是不知這鳳冠是薑家打的……
家人沒顧得上和她說這些,她還以為這是家裡為她準備的。
實則按照大應朝風俗規矩,鳳冠和紅蓋頭都是男方送催妝禮那日送到女方家。
若是男方重視女方,那鳳冠就越精美貴重。
見一身大紅喜服的小姑娘呆愣的模樣,薑九霄就知道她不知道鳳冠是自家送到秦府的。
“四爺,茵娘不知您……還這樣親力親為。”若是不感動,那肯定是假的。
“說傻話。”薑九霄看了她一眼,“我既下定決心娶你為妻,怎麼能敷衍?”
秦如茵心中一暖。
薑九霄替她取下鳳冠之後,秦如茵隻覺得自己的頭輕了好多,也自由了好多。
她真想晃一晃,看自己的頸子可還能用。
就聽薑九霄說:“這身喜服也沉重繁瑣,讓伺候你的人幫你換一身輕省的衣衫罷。”
秦如茵也正有此意。
趕緊喚了紫蘇和半夏進來扶著她去右邊隔壁的側房換衣衫。
她這喜房便是正房,隔壁有個側房功能上是衣帽間。
左邊隔壁的側房布置的算是盥洗間。
這樣的布置還挺合她心意的。
說真的,比她在娘家住的還要寬敞方便。
私密性也更好。
紫蘇為她找了一身簇新的水紅色長身褙子換上,又和半夏服侍著她卸掉了新娘妝。
將新娘子專用的發髻也拆了,給她挽了一個適合晚間歇息的鬆軟平髻。
隻在兩鬢邊彆了兩隻紅寶點綴的發梳壓鬢,倒是有些已婚娘子的風韻了。
薑九霄看著被兩個大丫鬟扶出來的秦如茵,唇角微微揚起。
洗去鉛華,更顯得她嬌豔欲滴。
也顯得年紀更小了。
“母親為你置辦的席麵你一點都沒用,不餓嗎?”他收回視線,走到擺滿膳食的桌旁。
“正好我在外院喝了不少酒,你再陪我一道用些罷。”
秦如茵本是餓過頭了的,又用了兩塊糕點後,便一點都不覺得餓了。
但他既這樣說,她也就走到了桌邊坐下。
紫蘇和半夏打算服侍兩位主子用膳。
薑九霄擺擺手,“我向來不喜旁人服侍,你們隻需服侍你家姑娘就是。”
紫蘇和半夏愣住,轉眼去瞧自家姑娘。
其實薑九霄還沒說得太直白。
他不是不喜旁人服侍,隻是不喜女子服侍。
秦如茵見此,便對她兩個大丫鬟說:“聽四爺的罷,我也不用你們服侍。”
又道:“你們今日也累了一天,晚膳也還沒吃,趕緊出去用一些,晚間好生歇息。”
薑九霄見她和她的大丫鬟說話這麼關心體貼,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紫蘇和半夏應喏退下。
她們這些跟著新娘子來薑府的人,今日自然也有席麵的。
就算紫蘇和半夏這些人在服侍秦如茵,薑家這邊也會替她們留好了席麵。
秦如茵不喜冷食,薑九霄腸胃不好她也是知道的。
便對薑九霄說:“您胃不好,那些冷的就不要用了,而晚膳也不宜多吃,便用些還熱著的湯羹可好?”
“嗯。”薑九霄應了一聲,也沒說彆的了。
秦如茵知道他是個話少的。
也沒有覺得兩人不說話有什麼尷尬。
甚至這個時候,不說話反而更自在。
她也不是那種沒話找話說的人。
兩人用過膳後,秦如茵喊了人進來收拾。
膳食被撤走後,秦如茵就要去漱口沐浴。
想了想母親交代的,她回頭問他:“您可需要我伺候您洗漱?”
她滿眼都是“您不需要”。
母親在她出嫁前就和她交代,對自己的丈夫要敬著,在外人在的時候,對丈夫要用敬稱。
說這是權貴人家約定成俗的規矩。
秦如茵便聽了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