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於府所有成年主子們都知曉了薑家連夜傾巢出動來了於府。
於家大夫人暗暗咬牙,目光陰沉的要滴出水來。
“薑見嬋那個小賤人!就知道她這回回娘家沒有好事!”
她身邊伺候的老嬤嬤立即安撫她:“大夫人,您先不要擔憂,您是於家的宗婦,又掌管著中饋大權,先去會會薑家人再說……”
於大夫人一邊讓人伺候她穿戴,一邊又埋怨起於老太太來。
“老太太也是越老越糊塗了!”
“之前那薑老太太都帶著兒媳婦打上門來了,她就不該再放薑見嬋那賤人回娘家啊……
這下可好了,人家薑家傾巢出動,怕是不能善了了!”
老嬤嬤嚇得趕緊勸於大夫人,“大夫人您小聲些,小心隔牆有耳呀!”
實則老嬤嬤心裡想的是:人家薑太夫人都帶著薑大夫人和薑二夫人打上門來了,提出來要帶三夫人回娘家小住,太夫人她能拒絕嗎?
半點是拒絕不了的。
於家說到底根基不如薑家,那薑家又出了個大應朝最年輕的吏部尚書,於家明麵上哪敢得罪薑家喲?
於大夫人心中氣急敗壞,也顧不得許多。
冷哼一聲,“我管誰聽去了?難不成還能打殺了我不成?我可是昭儀娘娘的親母,誰敢與我作對?”
若是前些年,她還在於老太太麵前夾著尾巴做人。
如今,嗬嗬!
她誰也不怕!
薑家女眷被於老太太親自迎到了於老太太的院子裡後,於大夫人才姍姍來遲。
她一到,就往薑家女眷們的臉上一一看過去,也不行禮也不問薑太夫人安。
待她目光定在一身大紅雲錦褙子的秦如茵臉上,才微微皺眉。
這位……就是那位薑尚書剛娶的新婦了吧。
她還在新婚燕爾,竟也來了!
在場的,就算是薑太夫人都沒被這位於大夫人放在眼裡。
可秦如茵是正二品的誥命夫人。
品級上和她的昭儀娘娘同等級。
這正二品的外命婦當然比不得她家正二品的內命婦昭儀娘娘!
可厲害的是她身後的薑尚書啊。
偏那還是吏部尚書……
吏部尚書看著隻是正二品官職,但在大應朝除了三公誰敢和大應朝的吏部尚書對上?
即便是三公,也不會輕易得罪吏部尚書。
誰家還沒個當官的子孫?
誰敢得罪吏部第一人?
於大夫人眼眸微轉,先是給薑太夫人敷衍一禮,隨即便笑盈盈看向了秦如茵。
“這位便是吏部尚書夫人罷?可真年輕啊,長得也好……”
接著話鋒一轉,“隻是吏部尚書夫人還才新婚,薑尚書大人怎麼舍得讓夫人入夜還出門子?”
於大夫人這話一出,薑家女眷們眼眸齊齊一厲。
而於老太太則眼皮一跳。
心裡大罵這大兒媳自視甚高,不自量力了。
薑太夫人冷了臉。
冷哼一聲:“於大夫人,我這四兒媳莫說品級,就是輩分上也比於大夫人長一輩,你如此打趣,不合禮數罷!”
於大夫人神色不動,自顧自的坐到了於老太太的下首。
淡淡一笑,“薑太夫人說笑了,咱們都是親戚裡道的,我這也說的是實話,也是誇薑尚書夫人呢。”
薑家女眷們都心驚。
沒想到這於家大夫人還是個滾到肉。
沒臉沒皮的!
薑大夫人方氏就要開口反駁她,秦如茵淡淡開口了。
“今日我們薑家前來,本是長輩為了小輩的事來的。於大夫人雖年紀大本夫人二十好幾,卻隻是本夫人的晚輩。”
秦如茵看著於大夫人變差的臉色,故意停頓了片刻。
“今日便是我們長輩之間說話,還請於大夫人這個晚輩莫要插嘴,本也沒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