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的轉頭去看他的長兄。
於老大趕緊撇過頭不敢和他對視。
以往於老二總是打聽於三郎出了多少銀子,於老大都是做出一副生氣模樣。
說老三小氣,隻顧自己花天酒地,舍不得給娘娘花銀子……
每回都那樣說,於老二也就信了。
卻沒想到老三果然有錢!也舍得給……
那可是二萬多兩白銀啊!
他活了大半輩子了,也沒見過那麼多銀子啊……
若那些都是他的,該多好!
於老二心裡暗自咬牙,卻又轉頭看向於三郎冷笑:“那些銀子本就不是你的,是祖父母和父親留給你的,還有母親給你的貼補!
如今咱們府上好不容易出了一位昭儀娘娘,咱們於家所有人的銀子都給緊著昭儀娘娘花用才是!”
於老大聞言讚賞的看了他一眼。
薑家四位爺臉色都難看到極致。
於老族長見此立即訓斥道:“老二你瘋了!長輩賜不敢辭,長輩給誰的就是誰的,你酸什麼?”
“再者說,昭儀娘娘和小皇子要緊,咱們於家一大家子人也要活著不是?難不成讓於家整個宗族都不吃不喝去供養娘娘?”
“那娘娘也不能同意!”最後這一句,於老族長氣急敗壞的說出來的。
於大老爺趕緊點頭,“對對對!娘娘不會答應的,娘娘最是……”
於三郎見此就冷笑一聲:“是麼?長兄說這話也不摸摸你的良心?”
“莫說我的銀子你要算計,就算我媳婦兒的嫁妝你們大房都要算計呢!”
於三郎這話一出,於老大差點炸毛了。
於老族長也大驚失色,立即看著於三郎道:“老三,這話可不能亂說!”
於老大逼著他自己兄弟拿銀子給他在宮裡的女兒花用還說得過去。
若是連兄弟媳婦的嫁妝都要算計,那這話傳出去,於家就不要做人了!
就是宮裡的昭儀娘娘也不用做人了!
這回不等於三郎開口,薑五爺冷笑道:“老族長這是不信?”
“那就該問問於家太夫人,為何要逼著我家侄女嬋姐兒為即將出嫁的小姑子出半副嫁妝?”
薑二爺接了一句:“還要求按照必須三千兩銀子以上置辦,最好要五千兩銀子。”
薑大老爺見兩個弟弟都開口了也趕緊說:“為即將出嫁的小姑子出半副嫁妝的嫂子也不是沒有,隻是一般都是長嫂宗婦。
那還是小姑子父母雙亡,長嫂當母才會這樣。我家嬋姐兒一個小房兒媳婦,怎麼也輪不到她為小姑出半副嫁妝!”
薑三爺見兄弟們都開口了,他不開口也不好。
也接著說:“我家侄女也不是不能出,可她一個小房兒媳婦都要出半副嫁妝,還得三千兩往上,那於家大夫人必定要出一副嫁妝才過得去罷?那就是六千兩往上了!”
不看於老大難看的臉色,陳三爺又看向於老二,“於二老爺,於二夫人怎麼也出得不能比小房少罷?四千兩是不是要出了?”
於老二聞言像是吞了一個蒼蠅。
臉色難看的已經不能看了。
“作孽啊作孽!”於老族長羞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氣呼呼的瞪著於老大,心裡不知道多失望。
“老族長爺爺,真不是三郎舍不得那些錢財,可他們都算計到我媳婦頭上了,我難道還要逼著我媳婦兒將她的嫁妝都填出去嗎?”
“那我如何對得起我嶽家?我怎麼給我嶽家交代?”
“老族長,您教教三郎!”於三郎跪在了老族長的麵前。
老族長一把扶起他,“好孩子,委屈你了!”
頓了頓,他老淚縱橫的看著於三郎,“可三郎啊,這分宗真的不能提啊……”
“您不讚成我分宗?”於三郎正色看著於老族長,於老族長含淚點頭,“不讚成!”
於三郎歎了口氣,對於老族長說:“那您老看分家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