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角落偷聽到的隻言片語,始終縈繞在林晚的心頭,這座彆院裡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以及,
【任務失敗懲罰:靈魂抹除。】
係統冰冷的提示如同一把利刃,徹底斬斷了她之前“刷好感度回家”的天真幻想。
她現在不僅要在半年內讓一個心理扭曲的變態惡魔愛上她,還得想辦法把他從一心求死的絕境中拉出來?
一個皇子不在皇宮裡享福,偏要跑到這麼遠的彆院,過這種窮酸日子,怕不是有什麼大病!
林晚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就算是他身體有恙,皇宮裡不有的是最好的太醫、最珍貴的藥材,不比這裡強百倍?
“林晚,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隔壁屋子的小菊湊過來,擔憂地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是不是傷口疼得厲害?要不要我去找找劉嬤嬤,看能不能給你點藥膏?”
藥膏?林晚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包紮的布條,那裡還在隱隱作痛。這點皮肉之苦,和雲燼的遭遇相比,好像差了點意思。
“我沒事,小菊。”林晚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聲音還有些發飄,“就是……有點累。我去藥房了。”她匆匆放下水盆,腳步虛浮地走向藥房。
西廂藥房,熟悉的苦澀氣味撲麵而來。
林晚看著那跳躍的火苗,眼神卻有些空洞。腦子裡全是雲燼和嘉貴妃的對話,還有雲燼那雙變態的眼睛。
“半年……自殺……”她喃喃自語。所以,他那惡劣到極致的脾氣、變態到扭曲的心理,還有那以折磨人為樂的刁難,都是因為在這絕望命途之下扭曲的表現?
下一秒林晚就拋棄了這個念頭。同情?對一個羞辱過她,還以此為樂的瘋子?她還沒那麼聖母!
林晚用力甩甩頭,試圖把這些紛亂的思緒拋開。
現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完成係統任務。每天三個時辰,煎藥,送藥,不能再出錯。至少,不能再給他任何借口施虐。
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專注地控製著火候,眼睛緊緊盯著藥罐裡的變化,生怕有一絲差錯。
時間似乎變得格外漫長。終於,藥汁熬成了深沉的琥珀色,散發出更加濃鬱的苦澀味道。
林晚小心翼翼地濾出藥汁,倒入白玉碗中。她端著藥碗,深吸一口氣,走向那扇正屋大門。
光線依舊昏暗。雲燼還是坐在那張寬大的紫檀木書案後,姿勢和昨天幾乎一模一樣,手裡捧著一卷書。
她低著頭,目不斜視地走到書案旁,將藥碗輕輕放下。這一次,她特意將碗放得離他手邊更近一些,確保他伸手就能拿到,又不會輕易被打翻。
“殿下,藥好了。”她的聲音放得極低,幾乎隻有自己能聽見。
沒有預想中的嗬斥,也沒有掀翻藥碗的動作。
書案後傳來輕微的紙張翻動聲。
林晚垂手站著,心臟在胸腔裡不安地跳動。這種反常的安靜比昨天的暴戾更讓她心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林晚的腿酸到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雲燼終於動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沒有看藥碗,那雙寒潭般的眸子,卻緩緩抬起,精準地落在了林晚身上。
那目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銳利,帶著一種直刺靈魂的審視,讓林晚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那眼神裡沒有任何情緒,卻比憤怒更讓人窒息。林晚感覺自己像是被剝光了釘在砧板上的魚,無所遁形,任人宰割。
林晚看不到的是,角落係統的透明麵板上,好感度正在4%……3%……往上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