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掌心依舊空空如也,隻有微風拂過的感覺,林晚沒有氣餒,一遍遍地在心中默念口訣,調整呼吸。
然而,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小腹處一片沉寂,彆說暖流了,連一絲異樣的感覺都沒有!
“怎麼回事?”林晚有些急了,眉頭緊鎖。上午明明還能感受到那股微弱的熱流,怎麼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她深吸一口氣,更加努力地集中精神,甚至憋紅了臉,試圖用蠻力“擠”出一點靈力來。
結果,除了頭暈眼花,掌心依舊空空蕩蕩。
一個讓她更加憋屈的念頭猛地冒了出來:“難道……上午那麼順利,真的是因為他在旁邊?他是不是暗中做了什麼手腳?”
“不然怎麼他抓著我的手就能亮,我自己就不行?”
“哼,肯定是偷偷渡了點靈力給我!”
“可惡!”林晚低罵一聲,挫敗感讓她幾乎想放棄。
但轉念一想,雲燼那副嫌棄的嘴臉又浮現在眼前,“不行!不能讓他看扁了!就算沒有他幫忙,我也要試試!”
她咬著牙,再次閉上眼睛,摒棄掉那些雜念,不再去想雲燼是否動了手腳,隻專注於口訣本身。
這一次,她不再急躁,而是像在藥爐邊觀察氣泡那樣,耐心地、細致地去感受身體內部最細微的變化。
不知過了多久,在她掌心勞宮穴的位置,那點熟悉的、微弱如風中殘燭的白色光點,再次顫巍巍地亮了起來。
林晚心中一喜,但立刻告誡自己:“穩住!穩住!不能分心!”
她努力維持著意念的專注,小心翼翼地“嗬護”著那點微弱的光。
光點在她的控製下,不再像第一次那樣劇烈閃爍,而是如同呼吸般,微弱卻持續地亮著。
“成功了!能穩定了!”林晚心中一陣激動,但她不敢有絲毫鬆懈,繼續維持著。
然而,當她嘗試著像雲燼那樣,將光點壓縮、凝聚,並試圖將它“發射”出去時,問題出現了。
那點白光剛剛離開她的掌心不過寸許,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光芒瞬間黯淡、逸散,最終徹底消失在空氣中,連一絲漣漪都沒能激起。
“唉……”林晚忍不住歎了口氣,心中的喜悅被澆滅了大半。
凝聚是一回事,控製它離體攻擊,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咬了咬牙,沒有放棄,再次閉上眼睛,重新開始凝聚。
失敗,再凝聚;再失敗,再嘗試……汗水浸濕了她的鬢角,後背的衣衫也貼在了身上,她卻渾然不覺。
從烈日當空到夕陽西斜,林晚的身影一直固執地佇立在前院。她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凝聚、嘗試發射、失敗的過程。
掌心那點白光,從最初的難以維持,到後來能穩定凝聚片刻。
從離開掌心寸許就消散,到後來能勉強飛出一尺多遠才潰散。
每一點微小的進步,都耗費了她巨大的心神和體力。
灰心喪氣的感覺時不時湧上來,她真想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起來。
但每當這時,雲燼那嫌棄的眼神、那句“愚不可及”就會在她腦海裡響起,像鞭子一樣抽打著她,讓她重新燃起倔強的火焰。
“我就不信了!”她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眼神裡充滿了不服輸的狠勁,“不就是個基礎術法嗎?我林晚還就跟你杠上了!不學會我就不死心!”
她調整呼吸,再次集中精神。
就在她又一次嘗試將凝聚的光點向前推出時,一個清冷平淡的聲音,身後不遠處傳來:
“酉時了,該煎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