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鐸瞪著柳德米拉：“秩序娛樂的藝術不可能被低等人玷汙！如果你們同意在改造區放開終端限製，就彆怪我們轉變放映模式了。”
“換唄，這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柳德米拉聳聳肩：“再說了，福音的德行你還不知道嗎？這時候提什麼放開終端公民限製，不過是為了迎合費南多首席的政策罷了。”
“一堆改造區的垃圾，對他們懷柔有什麼意義？費南多首席還是太善良了。”
李鐸語氣不屑：“要我說，當年建立生存區的時候就應該把這些戰犯全都殺掉，好過現在浪費納稅人的資源。”
“全都殺掉？那誰去廢土上收集物資呢？”柳德米拉嘲笑李鐸，“是我還是你？或者讓離開生存區就斷聯的機器去？你能不能動動腦子再講話？”
“我不是來和你討論政治的！”李鐸陰惻惻地道，“你如果隻想獲取讚同，就回去找你那個胸大無腦的‘優等人’情人！”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火花四濺。
柳德米拉瞧不起李鐸的愚蠢，李鐸也不喜歡柳德米拉的自以為是。
他倆實在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若不是為了各自公司的利益，也不會湊到一起。
“總之，”柳德米拉正色，“暫且答應她們的要求作為安撫，然後隨便安排一點意外，總不能讓垃圾真的得意。”
李鐸冷笑：“正好，她們不是希望改造區也能看到遊戲直播？我迫不及待想看到這個玩家死亡時，賀盈的表情。”
男人和女人對視，手中酒杯撞了一下，難得達成了一致。
……
[這就是我的全部訴求。]
距離江懸同事務處理專員的最後一句對話，已經過去了半小時。
江懸有些心急，賀盈卻要她再等等看。
不要輕易妥協，否則集團就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湧而上，將弱者吞食殆儘。
這是賀盈教江懸的另外一課。
等待，果然有價值。又過了幾分鐘，專員回複信息。
[我們接受你的條件。]
[對於玩家江懸，我們將補償遊戲內通用貨幣1000點，並允許繼續持有契靈——樹靈族索尼亞。遊戲外，我們會推動低等公民終端持有合法化。]
[相對的，玩家江懸需要在直播間公開澄清，直播間停止運行非遊戲bug，是因特殊遊戲劇情所致。女媧會配合發布公告。]
[這是草擬的合同，請在下方簽名。]
遊戲的隱私保護模式使得觀眾看不到江懸的私信界麵，因此就算專員在那邊教唆江懸說謊，觀眾也一無所知。
江懸關閉投影，起身來到她書房的窗前。
夜空被雨水洗的格外乾淨，天上隻剩一角殘月，泛著朦朧的光暈。
兩棟領民的木屋都燃著油燈，人影時不時映照在窗上。
如果側耳傾聽，還能模糊聽到一點居民的說話聲。
多真實的世界啊！
江懸靠在窗邊感慨，外婆和妹妹馬上就能看到遊戲中的她了，她們會喜歡嗎？
明明應該高興，但不知為什麼，江懸的手撫上胸口，她的心臟還是蹦的很快，慢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