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湊到鮑勝利腿邊很認真地聞了聞,尾巴有一搭沒一搭地搖了起來。
它小時候,經常被鮑家人抱回去喂,在鮑家住了很長一段時間呢。
寧雨和司新年迎了出來,看到了有點手足無措的鮑鐵路。
“這是……”
“顏顏,給我們介紹一下啊。”
“外頭冷,進屋說,來小夥子,進屋說。”
鮑鐵路受寵若驚地進了屋,有點局促的站在門口,“那個,姨,我是東北來的,那個我姓鮑。”
寧雨一下子就想起來了,薑顏下鄉的那個村子,大隊長好像就是姓鮑。
“是勝利大隊的那個?”
“對,媽,這是大隊長的小兒子,叫鮑鐵路,也比我大呢,以前在村子裡很照顧我的。”
“哎喲,聽過聽過,來來來,孩子,快進來坐。”寧雨給他倒了一杯熱水,“喝點水暖和暖和。”
兩個小寶貝跑了出來,見了生人也不害怕,背著小手像領導檢閱似的,站在鮑勝利問他,“你是誰?”
朝朝話多,暮暮是一聲不吭的,隻是站在姐姐旁邊,像是助威似的。
“哎呀,你們倆多點個小人,還管上事兒了。”
寧雨笑得厲害,“這得叫舅舅吧?”
“論著得叫舅舅。”
鮑家知道薑顏生了孩子,之前寄了兩回東西,後來薑顏寫信不讓寄,主要是他們日子過得不容易,兩個孩子什麼也不缺。
鮑鐵路趕緊把包袱打開,從裡麵拿出兩件小衣服,上麵繡的滿幅的繡活,讓人眼前一亮。
“這是我媽繡的,說是好彩頭,讓我給帶過來給孩子。姨,您彆嫌棄,鄉下沒啥好東西。前幾年不讓弄這個,現在讓了,我媽又把手藝撿起來了。”
“哎喲。”寧雨又驚又喜,“這繡活多好啊,你媽手可真巧,謝謝啊,這東西,買都買不到,怎麼會嫌棄呢,你有心了。”
“朝朝暮暮,快謝謝舅舅。”
朝朝看著漂亮的小衣裳哇了一聲,哈喇子差點淌下來。
“謝謝舅舅。”她低頭摸衣服上的花,小嘴哇個不停。
寧雨和司新年都要笑岔氣了,這小丫頭也太給麵子了。
人家大老遠跑來,肯定有事,自己在這兒,怕是張不開那個嘴。
“那個,孩子他舅,你坐著啊,我們帶孩子回屋喝水,有啥事你就和顏顏說,彆客氣啊。”
“哎。”鮑鐵路有點惶恐,但是司家人的態度都很親切,他心裡那點不安也散了不少。
等廳裡沒有彆人了,薑顏就問他,“三哥,你和我說實話,到底啥事?你是在東北犯事跑出來了,還是家裡有啥困難?”
鮑勝利眼圈紅了,“小薑妹子,我爸不行了。”
薑顏想了好幾種可能,卻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答案。
“啥叫不行了,你說清楚。”
“我爸有病了,瘦的厲害,大夫說是肺癌,咱們縣醫院治不了,讓我們去大醫院看。家裡拿錢去了市裡看病,市裡說,得手術,但是也就多活半年。我爸一聽,說啥都不治了,非要大夫開點藥,回家養著。”
他眼淚劈裡啪啦地落下來,“他瘦的厲害,臨了了,想見你一麵,他想你。”
薑顏心裡不好受,“你還特意跑一趟,發個電報說一聲,我不就過去了,這一來一回,多耽誤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