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沒再同她說話，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她，轉身就上了台。
宋溫迎不知道他最後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偽裝時間隻有不到一分鐘，她急於跑路，也顧不上太多，一瘸一拐著從人群中鑽出去。
於是也就沒有看到身後的男人又回頭看了她一眼，在見到她焦急忙慌溜出大禮堂時，眯了眯眼，眸光幽深。
“宋總，現在要開始頒獎嗎？”
校長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邊，低聲詢問。
宋祈年回神，掃了一眼台上的領獎學生：“所有人都到了？”
“對啊，全都到了，總共10位！”
宋祈年皺眉。
校長見他表情不對，不明所以，“宋總，是有什麼問題嗎？”
宋祈年招來助理，低聲和他說了句什麼，助理很快離開又很快回來，並遞給他一份文件。
他打開一張一張地翻看，動作不急不緩，但每一次翻頁，弄出來的輕微動靜，都讓在場的人的心都不由提起來。
有人小聲嘀咕：“宋總到底在看什麼？”
“不該好奇的彆問，你是不知道這大佬的那些事跡，被他盯上或者惹到他，可沒什麼好下場……”
“啪”的一聲，是文件被合上的聲音，在場所有人全被嚇得噓聲。
助理到底比其他人更了解宋祈年一點，他低聲詢問：“老板，怎麼了？”
“你記得溫迎嗎？”
助理有些惶恐：“抱歉，宋總，我一時沒想起來，能給點提示嗎？是我們的客戶？”
在宋祈年緊抿著唇地盯著他的那一秒，助理已經提前想好了自己失業後要做什麼了。
可宋祈年又問：“你還記得《虛擬》這幅畫嗎？”
助理額頭已經布滿細汗，他努力在腦袋裡回想，他自認自己的記憶力還是不錯的，不然也不能進入時溫集團，還成為宋祈年的助理。
可此刻，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也許是壞掉了。
不然怎麼一連對老板說的兩個問題都毫無印象？
“對、對不起，老板，是我的失職，我沒想起來，您是要買這幅畫嗎？我可以現在去給您查——”
“不用了。”
宋祈年打斷。
助理正忐忑著，又見他側頭看向校長，他看到校長也開始露出和他一樣的忐忑表情。
“我記得獲獎名單裡，有個學生叫溫迎，她的作品怎麼沒在這裡？”
“獲獎的人有、有叫溫迎的嗎？”校長緊張地回頭去尋於青揚，“你過來。”
於青揚走上前，對眼前這不頒獎反而開始問東問西的情況有些不解。
“這次的活動是你負責的，你對溫迎這位同學有沒有印象？”校長問他，企圖將宋祈年的注意力拉到他身上。
於青揚察覺到宋祈年的視線，有些緊張，但還是嚴謹地用手機查了一下，才認真地回：
“我們學校，沒有叫“溫迎”的同學。”
話落，所有人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
宋祈年冷眸卻更幽深了一分。
他看著眼前這群人，這些人無一不因為他的話表示困惑，就好像他問了個多奇怪的問題。
當所有人都一樣的時候，就顯得他很奇怪了。
可他確信自己沒有精神失常。
他確實是看到了那幅畫，才臨時決定要來這裡的。
而這整個行程，包括這次獎學金項目的策劃，全是由褚遊策劃的，褚遊是知道“溫迎”這個人的，也是見過《虛擬》這幅畫的。
他不認為助理會健忘到這種程度。
所以，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