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允眼睛一亮,拉著祁澤就往人群裡擠。
戲台上,紅衣翻飛似火,白衣勝雪若雲,兩人自相遇便情愫暗生,甚至私定終身。奈何門派世世代代互為仇敵,這一段情緣終究被無情拆散。
最後一幕,白衣劍客保護紅衣女子死在了自己師門的劍下,紅衣女子悲痛至極也不願意獨活。她在崖邊縱身一躍,化作一隻朱羽蝶影,落在了白衣劍客的心口處。
阿允看得眼眶泛紅,悄悄提起衣袖輕輕拭淚。
“皆是過客,何必執念。”祁澤輕聲道。
“可他們二人分明相愛,卻因門派之彆而天人永彆,公子不覺得遺憾嗎?”阿允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
祁澤還未開口,阿允又將目光投回那已經空蕩了的戲台上:“若我是那女子,就算明知是劫數,也要在懸崖邊多牽他一刻手。”
祁澤聞言,心中微動,他忍不住轉頭看向女子的側顏:“兩情相悅,未必非得相守,各自安好便已足夠。”
“澤公子也有心愛之人嗎?”阿允突然湊近,“我還是第一次見你有這種神情。”
祁澤一怔,這才發現自己失言。
看著眼前女子澄澈的眼眸,那裡倒映著自己的影子,心中忽然湧起一陣異樣的感覺。他彆過臉看向彆處:“走吧,帶你去彆處玩。”
午後,陽光暖暖地灑在壹輕城的大街小巷。祁澤帶著阿允來到城西的一家茶樓。
這座茶樓頗具古韻,二樓雅間臨窗而設,憑欄俯瞰,整條街市儘收眼底,熱鬨非凡。
阿允手捧著精致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目光落在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上,眼神中透著好奇與純真。
忽然,她歪著頭,看向祁澤問道:“澤公子,山下之人為何都是成雙成對的?”
祁澤正端著茶杯喝茶,隨口答道:“他們是夫妻。”
“夫妻?”阿允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繼續追問道,“成雙成對的是夫妻,那我們呢?”
聽到阿允的問題,手不經意間一抖,茶水濺在了衣袖上。真不知她是真傻還是假傻!
“不是——”祁澤一時語塞,腦海中正思索著如何向阿允解釋。
還在域靈崖時,阿允常聽槐樹爺爺講山下趣聞,卻鮮少涉及人間情愛。
或許對於活了兩千年看遍人間百態的槐樹精來說,那些癡男怨女的故事當屬於最不值得拿來講的了。
所以對於男女感情之事,阿允確實無從了解。
“那戲裡的青衣和劍客是嗎?”阿允繼續追問。
他微微一愣,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他們……也算不上。”
夫妻之間的情感複雜而微妙,豈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此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熱鬨的喧嘩聲。
阿允將糕點塞入口中,循著聲音望去,隻見街市上一對新人正在遊街。
新郎身著華麗的紅袍,騎著高頭大馬,英姿颯爽;新娘坐在花轎裡,花轎裝飾得精致絕倫,隨著隊伍的前行微微晃動,紅綢漫天飛舞,喜慶的氛圍彌漫在整個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