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下山來到壹輕城閒逛,不禁回想起之前祁澤陪自己來這裡遊玩的情景。怎麼才過了幾天,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呢?
再次路過糖畫攤時,她卻提不起一丁點興趣了。
她垂頭喪氣地走街串巷,還不時四處張望著尋找綢緞莊的位置。
此時,一個打扮豔麗的女人出現在她麵前。
“姑娘,看你一臉愁容,可是有什麼心事?”女人搖著團扇,滿臉擔憂地詢問。
阿允看了她一眼,沒心思應答,繼續向前走著。女人見狀,繼續說道:“姑娘這是為情所困吧?”
阿允停住了腳步:“情?”
是了,我就是要報答澤公子的恩情!阿允的眼睛亮了起來。
那女人見阿允停下,更是極力推薦:
“瞧你這素麵朝天的模樣,哪個郎君瞧了不覺得寡淡?隻要你跟我走,學會了我那些獨家的招式,你喜歡的男子便再也舍不得你走了。”
阿允聽了,心中一動。眼前的女子雖然年紀不小,但風韻猶存,連自己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她心想:或許跟這女子學會了這些招式,祁澤就不會再趕自己走了。
於是,她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跟著女人一同前往。
暮色四合時,蒼雲頂滾過第一聲悶雷。
祁澤正在撫琴的手驀地頓住,最後一段沉香灰燃儘,簌簌而落。
窗外紫電劈開雲層,他忽然想起某個雨夜,阿允在藥圃角落被雷聲嚇得蜷縮成一團的的模樣。
“雷公爺爺又在摔酒壇啦……”女子當時抱著藥簍,發梢還沾著靈泉的水汽。
琴弦“錚”地斷了一根。
祁澤霍然起身,淺藍色衣袂帶翻了案上茶盞,但他根本顧不上那碎了一地的茶盞。
雨水順著窗欞蜿蜒成溪,他仿佛看見阿允跑在山道的模樣——阿允最怕驚雷,此刻怕是躲在哪個山洞發抖。
她身無分文,又生得這般容貌……
第二道驚雷炸響時,祁澤已禦劍衝破雨幕。
山風卷著碎雨撲在臉上,他握劍的手青筋暴起,悔意如藤蔓纏住心脈。
祁澤沿著山路向下探查,隻見一路上哪怕在細雨洗刷之後仍有隱隱約約的血跡。
他想起阿允當時正是赤腳跑出去,那腳下紮著碎片,在地麵上洇出血跡斑斑:她竟然拖著傷口跑了一路!
祁澤心疼至極,拚命喊道:“阿允,你在哪啊?我後悔了!你出來好不好!”
可山林裡除了他的回音和細密的雨聲,便什麼都沒有了。
他沿著血跡向前循著,那點點血跡經過暮雲村時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向前蔓延了二裡地,之後便消失了。
“這血跡為何突然消失?莫不是真被人拐賣了!這方向是……壹輕城!”他甚至不敢鯉魚多想,隻能默默祈求道,“阿允,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他化出長劍,心急如焚地禦劍飛向壹輕城。
怡香樓第二層的廂房裡,紅紗帳隨風輕晃,燭火將房間映得暖融融的。
熏爐中吐著甜膩的暖香。
阿允怔怔望著銅鏡中的自己,胭脂色薄紗裙裹著雪白肩頭,金絲芍藥抹胸下緊緊裹著她膚若凝脂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