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順嘴問了一句嘛。
“就你話多。”錢瑞生往外去,喊了錢建軍一句:“你跟我出來。”
父子倆到了院子裡。
錢瑞生歎了口氣:“付家那邊不能商量商量?”
錢建軍苦著一張臉:“都是付家父母的主意,春燕哭得不行,可她也沒辦法。爸,我求你了,結婚可是一輩子的事,我就想娶自己喜歡的女人。我不想像您一樣留遺憾,求您成全我吧……”
錢瑞生摸了摸卡在口袋上的鋼筆:“鐘夏說的也沒錯,家裡的情況確實是不允許。這五百塊彩禮,再加三轉一響,得一千多,就算是借……也借不到這麼多啊……”
錢建軍在鐘老太拒絕的時候還不慌。
因為他知道他爸最疼的就是他。
可這會兒見錢瑞生也麵露遲疑,一下子就慌了,直接就朝錢瑞生跪了下來:“爸,我給您磕頭了。求您幫我這一回吧……三轉一響我可以和春燕商量,讓他家裡不要,但是這彩禮錢,怕是商量不下來……”
他本來還打算打著三轉一響的幌子,給自己小家撈點錢,現在看來不可能了。
隻能先把彩禮保住,將人娶回來再說。
錢瑞生一把將錢建軍扯了起來:“你這是做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向來是怎麼教你的?”
錢建軍紅著眼落淚:“我也知道啊,可是要是不能娶春燕,我這一生,還有什麼意思?爸,您是最知道這種痛苦的。難道您忍心看兒子也走上您的老路?”
錢瑞生想及自己的一生,也跟著鼻子一酸。
他拍了拍錢建軍的肩膀:“行了,爸知道了。爸給你想辦法,一定讓你如願以償。”
說完,他徑直往房間走去。
剛他看見鐘夏進屋收東西去了。
這個家,還是他當家做主的。兒子的婚事彩禮,輪不到她說了算。
錢瑞生想到這兒,臉冷了冷。
他身後,錢建軍看著他的背影,臉上露出了輕鬆的表情。
隻要他爸點頭,這事兒十之八九是成了。以前哪回不是這樣?
屋內。
鐘老太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往西屋搬。
錢瑞生進來時,她一個眼風都沒有給他。
錢瑞生見她這樣,更氣了:“建軍說了,他一定得娶付家丫頭。不然他就活不成了……”
他想著鐘老太平日裡也是挺疼這個兒子的。
誰知道鐘老太麵無表情地回:“那就彆活了。”
這種叉燒兒子,當誰稀罕。
“你……你個毒婦!這可是你兒子……”
眼見著鐘老太油鹽不進,錢瑞生乾脆直接道:“我不管你同不同意,既然兒子要娶,那我砸鍋賣鐵都得讓他娶。我現在就去借,到時候咱們一起還。”
鐘老太“啪”的一聲將手裡的鐵盒子摔在了地上:“那咱們就離婚。”
從重生醒過來第一眼,她就想說這話了。
現在,可算是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