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桃整個人都懵了懵:“可是那位大叔就說他姓劉啊,還住這裡啊。他還特意帶我過來認過門呢。”
那婦人狐疑的目光將銀桃上下打量了一番,還是搖頭:“姑娘,你不會遇到騙子了吧?我們家就是自己住的,也沒租給彆人。沒有姓劉的。”
說著,她就要關門。
銀桃當即跳起來一把將門撐住了:“不可能!明明他就是跟我說住這裡的,你彆不承認。我是找他租房子的,喏,就是對麵那房子。他說外麵三間可以租給我,要我交了十塊錢的押金。”
那婦人有些不耐煩了。
她順著銀桃所指的方向看了看:“姑娘,你受騙了。那房子是公家的,誰敢私租?”
銀桃愕然。
“可是,可是我還給了他十塊錢的押金呢!”
銀桃幾乎要哭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到了新海市第一件事竟然是上當受騙。
這讓最近一段時間順風順水的她怎麼接受得了。
而且是十塊錢。
雖然她近半年賺了不少錢,可十塊錢也能買好多東西,甚至能讓她半個月的飯了。
那可是她一毛一塊地掙起來攢起來的錢。
這要是就被人這麼騙了……
銀桃要被氣死了。
鐘夏也沒想到會這樣,她趕緊從褲兜裡掏出了一小把大白兔奶糖出來,塞到那婦人的手裡:
“大妹子,不好意思,打擾你了。這就當是給孩子甜甜嘴。”
那婦人看著手裡的奶糖,神色緩和了不少。
雖然他們家條件算是不錯的,可那也不可能經常買這種精貴玩意兒吃,等一會兒孩子們回來了給孩子們甜甜嘴也是不錯的。
拿人手短。
那婦人歎了口氣,乾脆把門打開了,對著鐘夏道:“大姐,還有這小姑娘,我瞧著你們也不像是壞人。就跟你們直說吧,你們這回還真的是被人騙了。”
看了眼手心裡的糖,婦人壓低了聲音道:“其實我大概能猜到是誰,應該是村頭的劉癩子。他頭頂是不是有缺一塊頭發?”
銀桃重重點頭:“對,瞧著五十多歲,笑起來人很和善,又很熱情,我才會相信了他。”
那婦人輕輕地出了口氣:“那就是他了,他……經常做這種事兒……不少返城的知青被騙……不過以前他最多隻騙個一塊兩塊錢的……沒想到這回騙這麼多。”
銀桃咬牙切齒怒火衝天:“嬸子,那他住哪兒?我去找他。”
那婦人猶豫了一下沒吭聲。
鐘夏趕緊又掏了把糖果遞過去:“大妹子,可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哎哎哎,這……這太多了……”那婦人都拿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著銀桃一臉期盼的樣子,她乾脆一咬牙道:“我跟你們說了,你們可彆說是我說的。不然他到時候賴到我們家來,我會被我婆婆打死。”
銀桃趕緊點頭:“嬸子,您放心,我們肯定不會說出去的。”
那婦人就指著前麵的分叉口道:“從左邊兒往前,最裡麵一家,最破落的人家就是他們家了。”
鐘夏和銀桃謝了又謝,這才離開。
鐘夏問銀桃:“你打算怎麼辦?”
銀桃冷哼一聲:“反正房子已經找好了,媽,咱們現在就回招待所,把春田哥叫出來,咱們一起去要錢。”
鐘夏蹙了蹙眉:“要是他們家就他一個人還好說,這萬一他們家人多,咱們就算是過去,也討不了好。”
銀桃臉上的神情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