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聞老爺子也沒走。
等眾人收拾完，聞老爺子才板著臉喊鐘夏：“鐘丫頭，你過來。”
鐘夏將沾水的手擦乾，走過去：“叔，什麼事兒？”
聞老爺子裝作不經意地問：“你嬸子之前不是說，你要那些燭台？之前你房子一直在修，我也不好問。現在就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是打算用來做什麼的？”
鐘夏眉梢微動。
想了想，她開口道：“叔，我和嬸子也說過，不會去賣廢鐵的。”
眼見著聞老爺子眼睛緊緊地盯在她身上，一副她不說明白不罷休的神情。
想起之前這老爺子就算是挨罵挨打也不願意將東西賣廢品的事兒，鐘夏乾脆攤明了講：
“我那天瞧過那些燭台，瞧著做工質量都挺好的。這怕是正經做的大貨，然後因為什麼原因客人不要了？”
聞老爺子歎了口氣：“可不就是？可是按外國那些洋鬼子的要求做的呢。他們要求嚴著。不過我們不是直接和他們聯係的，人家說不要就隻能扔那兒了……唉……”
鐘夏趕緊岔開話題：“叔，我的意思是想將這些燭台做成仿鏽款式，再看看能不能賣出去。”
“仿鏽？這種技術我聽說過，還見過一回，確實是跟真的似的。但是……這可算是極厲害的技術，你會？”聞老爺子有些不相信。
他看鐘夏的眼神裡也多了些懷疑。
鐘夏笑道：“之前跟著人學了些，我想著琢磨琢磨應該能成。”
其實上輩子鐘夏接觸這一行的時候，這一行已經到了如日中天的時候。
各項技藝都很成熟。
她不怕苦不怕累的，做得多學得也多。
這技術，她還真的會。
不過有些東西現在不知道能不能買到，鐘夏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了。
聞老爺子卻誤會了，以為鐘夏隻是會點兒皮毛。
想起她之前所說的，不過是個農村婦女。
不由得眼裡就閃現了幾分厭色。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以為什麼事兒都跟種田一樣，琢磨琢磨就能成的？
這種事兒，關乎著藥水的調比，還有各種問題，哪裡是沒學會，琢磨琢磨就成的？
不過聞老爺子雖然脾氣固執，到底也不是不知好歹。
之前人家把自己送回了家，而且又價都沒講就買了他們家的院子，雖然心裡不願意，但是也不願意得罪人。
想了想，聞老爺子開口：“這樣吧，燭台我給你幾個，你不用付錢。等你把樣品做出來，咱們再談。”
鐘夏微愣。
又瞬間反應過來。
聞老爺子這是不相信她能做出那仿鏽的效果來。
怕她說大話，將東西弄回來後糟蹋了東西。
她哭笑不得。
不過這事兒倒也能看出來，聞老爺子對那些東西是真的寶貝。
鐘夏對自己還是有些信心的。
她沉默了幾秒之後開了口：“可以，那就多謝叔了。不過，叔，我要是把樣品做出來了，你這東西就能賣給我了吧？”
彆等下她費儘心思弄了出來，這邊又變卦了，就不太好玩了。
聞老爺子點頭：“隻要你能做出來，那我就不管你之後怎麼處理這些東西了。肯定把東西賣給你，以廢品價賣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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