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京城曆史悠久,從前朝至今,多次擴建。
相比最初的城郭,已然大了數十倍。
如今,逐漸形成皇城,內城,外城的大體格局。
京城的內城和外城嚴格來說並無區彆,但由於內城底蘊更厚,所居住者,大多都是皇親貴胄和達官顯貴。
因此,內城地價堪稱寸土寸金。
張府便屹立內城之中,門庭占地廣闊,其中不但樓宇如林,甚至還有空閒地方栽種果林,挖池做榭。
可以說豪橫無比。
“大哥!爹呢!”
張不凡下了鄭管家的馬車,一路不停,快步跑到中堂議事廳,結果還是晚來一步,沒趕上家族會議。
議事廳人去樓空。
無奈之下,隻能去找他哥,張權長子,張府大少張不器。
張不器年約四十,相比二十出頭的弟弟張不凡更加老成穩重。
“爹剛剛吃過午飯,回去歇了。”解釋完,張不器皺眉道:“不凡,你昨夜又去哪了?最近家中有變,你安分些,彆再給爹添亂。”
“哥,我沒有。昨天朋友家舉行文會,我湊熱鬨去了。晚上太晚就先睡外麵,沒回來。”
張不凡撒謊不眨眼。
張不器點了點頭:“少添亂,這段時間正值科舉,魏黨那邊蠢蠢欲動……”
張不凡缺乏耐心:“哥,你有話直說,咱家到底咋了?爹有貴妃娘娘庇護,還有誰敢在咱家頭上動土!?”
張不器冷哼一聲:
“自是些賣主求榮之輩。兵器堂有個七品押司,叫什麼‘何書墨’是爹的下屬,沒事找事去查倉庫兵甲……我張家為娘娘辦事,這麼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一時挪用些兵甲,也是為了集中力量,對付魏黨……但那人卻小題大做,抓住爹的錯處不放,讓爹在娘娘麵前丟儘臉麵……娘娘讓爹兩天內湊齊銀子,填補兵器堂虧空,爹正為這事發愁。”
雖然令張權丟臉,讓張家湊錢填補窟窿,都是厲元淑的命令。
但無論是張權,張不器,還是弟弟張不凡,都不敢對穩坐高台的貴妃娘娘心生不滿。
於是,張不凡當即將所有怒火傾瀉在“何押司”頭上:
“好一個何書墨!他到底是什麼來頭!敢和我張家作對!”
“沒什麼背景。其父是外地散商,其母倒有點來頭,謝姓支脈的庶女,跟你嫂嫂沾親帶故,不過是遠房,無足輕重。兩年前,這何家才搬來京城,他家在京城的跟腳一清二白。”
“原來是個臭外地的,來我京城要飯來了!”張不凡氣道:“哥,咱們就這麼受欺負?不還手?這事就這麼算了?”
張不器知道弟弟性格,警告道:“你彆衝動,這事不用你管。”
“我就是不服!我張家祖上跟著先帝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他一個臭外地吃現成的,也敢騎在老子頭上拉屎?”
張不器看弟弟的樣子,忽然有些後悔跟他透露太多。
但事已至此,隻好環顧四周,低聲道:
“不凡,你彆衝動,先聽哥說。娘娘已經發話了,我張家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快些湊出銀子,把虧空補上。隻要補上了虧空,便可以幫娘娘反將找事的魏黨一軍。娘娘贏了魏黨,再念爹的勞苦功高,也不至於和我張家過不去。
“至於害張家大出血的無恥小人,他跑不了。等這陣風頭過去,爹和大哥騰出手來,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張不凡同仇敵愾,恨不得活剝某人:“大哥,那我呢?什麼忙也幫不上?”
“倒是有一件事,隻能由你去做。”
張不凡眼睛一亮:“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