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官!”
呂直、劉富、高玥三人見了唐智全,連忙拱手行禮。
唐智全年近四十,國字臉,虎背熊腰,是靠眼睛就能看出身懷武術的那一類人。
“你就是新來的那個何書墨?”
唐智全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何書墨點頭,但不低頭:“是我。”
“勇者抽刀向更強者,懦者抽刀向更弱者……說的是真漂亮。”唐智全背手走在前麵,“跟我過來。”
何書墨闊步跟上。
呂直三人愣在原地。
唐智全回首道:“你們三個愣著乾嘛?一起過來。”
勇武營正堂,唐智全坐在主位,翹起二郎腿,不急不忙地喝了口熱茶。
至於何書墨等四位行走,一字排開,站立在堂中,等著唐智全發話。
但唐智全似乎有意晾一晾何書墨,直到熱茶吹涼,喝儘了半壺,才起身開口。
“勇武堂規矩,隻收英雄,不收懦夫,是本官定下的。像你這般的靠關係進來混日子的紈絝,我打發走好幾個了。這倒不是針對你。本官向來平等地看不起所有靠關係上位的人。不信,你可以問劉富、呂直。”
何書墨不置可否,等著他結束鋪墊,說“正事”。
唐智全繼續道:“你剛才的那些,本官覺得有理。確實不能單以武功論英雄。不過,口號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本官為官這麼多年,見過不少。你何書墨又怎麼證明,你不是隻會空喊口號的酸腐書生?”
何書墨敏銳嗅出陰謀的味道。
人不可貌相,這唐智全人如其名,確實是有點腦子,他看似是一副公平公正的態度,實則一直挖坑,企圖把自己給架起來,讓自己進退兩難。
“使官大人莫非想到了證明辦法?”
“我們禦廷司的職責是監察百官,武道修為不過是我們鑒查院的傳統。這一摞案牘,記錄了不少京官的行為舉止,乃是我們禦廷司的立身之本。你們四個各選其一,根據案牘線索分頭查案。速度最慢者,自動退營,另投他處。”
唐智全說完。
幾位行走的臉上神色各異。
何書墨沒什麼異常,但呂直、劉富、高玥三人都有些欲言又止。
若說比武過招,還可以靠個人努力彌補,但查案可是一件需要專人教學,伴隨大量經驗的事情。
禦廷司新人在武道上打得過老人,並不奇怪,亂拳打死老師傅嘛。但如果說新人查案比老人強,幾乎不可能。
讓何書墨這個剛來一天的新人,直接跟他們這些老人比查案,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這種比法,老人們即便贏了,也不會有任何獲勝感。
隻會覺得自己占儘便宜,勝之不武。
最後,還是高玥出頭道:“使官,按禦廷司慣例,新來的行走不懂規矩,需要先跟著查案學習,一年半載以後,才能獨立負責……”
何書墨聽懂了。
這唐智全鋪墊了那麼多,說白了就是讓他一個剛過科目一,還沒拿駕照的人,直接帶領導上賽道。
隻要他敢去,不怕不翻車。
倘若是尋常新人,走到眼下這一步,已經算是必然會出局了。
因為接了案子,查不過老人,結局灰溜溜退出。不接案子,又打自己之前“抽刀”言論的臉,承認自己隻會吹牛,喊口號,顏麵掃地。
但何書墨不是尋常新人。
不如說,論搜集情報,這個世界沒人比他更“專業”。
彆人都是通過線索找結論,而何書墨則是沒關“透視”,知道結論找線索。
難度完全不是一個級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