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負責武舉考試的兵部官員,正是剛踏入官場不久的侍郎之子,張不器!
據卷宗記載,張權和唐智全乃是同鄉,因此張不器很有可能得到張權授意,刻意包庇唐智全,助其取得好名次。
唐智全則投桃報李,在禦廷司當張權的手腳耳目……
如此,一切都說得通了。
隻是……
“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吧?”陳錦玉無奈道:“邏輯雖然通順,但證據基本沒有。而且查到這個份上,沒有極其詳儘周全的證據,基本上和沒有證據毫無區彆。更何況,還有一句古話: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
何書墨蓋上卷宗:“所以,你們在鑒查院的人就放棄了?”
“不放棄又能如何呢?就憑這點猜測,你還想扳倒一位三品高官嗎?”
何書墨也感覺希望不大。
但不妨礙他去試試。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得借此機會,去女反派麵前刷刷存在感。
對職場新人來說,會做事固然很重要。
但能不能講好PPT,哄得領導龍顏大悅,才是升職加薪的關鍵。
“稿紙給你了,五千兩銀票和卷宗我拿走了。對了,我還有一個要求,彆說是許謙寫的小說,我有筆名。”
“敢問公子筆名?”
“愛潛水的小郎君。”
陳錦玉:???
關於筆名,他知道不少,書院弟子中,善用筆名的不在少數。但畫風如此新奇的筆名,他平生頭一次見。
“愛潛水的小郎君?莫非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陳錦玉思索不解,隻得道:
“這位許公子,真是個妙人啊。”
……
皇城,清淨湖邊。
兩位女子並肩而行。
其中一位身穿宮服,氣質雍容,貌若玉琢,不見半分瑕疵。
另一位落後半步,氣質幽靜,矜持貌美,如夏日涼冰。
厲元淑緩緩合上手裡的簡報,看向身側的高冷美人。
“你的意思是,我們準備改革賦稅的事情,被魏黨那幫人知道了?”
高冷美人輕輕頷首。
“小姐,你改革稅賦的打算,知道的人本就不多。那一批人裡,一定有魏黨的奸細。”
“不一定是奸細,還有可能心懷不軌。你能揪出來嗎?”
高冷美人搖了搖頭,意思不言而喻。
“奴婢沒用。”
厲元淑拉起她的手,靜靜站著,什麼話都沒說。
當初,幾個小丫頭陪自己離開江左,毅然來到數千裡外,舉目皆敵的京城。
隻用短短幾年便站穩腳跟。
若說她沒用,那世間還有可用之人嗎?
“你是本宮的丫頭,本宮不許你露出這樣的表情。”
“小姐……”
“咳咳咳……”
寒酥撞破了氣氛。
她其實沒多尷尬。
隻是唯獨可惜了玉蟬水盈盈的漂亮眼睛。
玉蟬平時堅強得很,除了小姐,沒人看過她我見猶憐的樣子。
厲元淑鬆開玉蟬的手,對寒酥板起臉來。
“你最好有正事。”
寒酥吐了吐舌頭,似乎不是很怕這個在京城裡人鬼皆懼的“妖妃”。
“小姐,我的玉牌有動靜了,何書墨在城外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