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放衙,唐智全昂首闊步走出勇武營。
何書墨兩天沒來,他真是神清氣爽。
有些事情,壓根不必說得太明白。
那一天,他確實有意破壞何書墨晉升,但當時有高玥在旁邊,及時幫何書墨護持。
何書墨真氣雖然虧失,其實傷得不重。
正常來說,不會影響工作。
畢竟,何書墨本來也沒有武道修為,不耽誤他天天來禦廷司點卯。
可事實卻是,何書墨直接告假,一天、兩天窩在家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以何書墨的性格,兩天按兵不動,避而不見,怕是已經說明不少事情。
唐智全估計,何書墨八成在家求爺爺告奶奶,找有頭有臉的人做中間人,好賣麵子,與自己和解。
不過,唐智全也知道,他能否與何書墨和解,主要得看張大人的意思。
張大人接受何書墨的低頭,那麼他就同意和解。
否則,此事沒完。
但至少,他替張大人“關照”某人的任務已經完成。
希望那小子長點教訓,從此在禦廷司夾著尾巴做人,自己看心情放他一馬,畢竟大人不記小人過嘛。
若是鬨得太難堪,便對自己晉升司正很不利。
沒必要因小失大。
唐智全騎馬走在回家的巷子,卻突兀看到一輛馬車,靜悄悄地停在巷邊。
唐智全認識這輛馬車。
上次,張府的鄭管家,就是坐這輛馬車來通知他,張大人希望他“好好照顧”何書墨的。
“唐使官。”
馬車車簾掀開一角,露出鄭長順的半邊臉。
“鄭大人。”
唐智全不敢托大,連忙下馬行禮。
雖然鄭長順隻是張府的管家,按說隻是奴仆。
但一來,鄭長順是重臣的近仆,類似皇帝身邊的宦官,娘娘身邊的女侍,看似沒有權力,其實很得寵信,隨時可以向張權進言,幾乎相當於張權的化身。
二來,鄭長順武道六品,高過自己整整一品,已然邁入武道中三品的行列。這等實力,放禦廷司中,僅在司正之下,不可謂不強。
“使官客氣了,可否上車一敘?”鄭長順道。
唐智全哪敢不從?
連忙上車,坐到鄭長順對麵。
“鄭大人來找我,可是武舉那事有眉目了?”唐智全小聲問道。
“不錯。”
鄭長順掀開車廂窗簾一角,環顧四周,確認安全後,低聲道:“我家大人已經找人問清了,大理寺和刑部在忙活的事情,與武舉無關。”
唐智全長舒口氣,神色解脫:“這便好了!不愧是那位大人的手段,連大理寺和刑部的消息都瞞不過他。”
“尋常人脈罷了。”鄭長順略過此事,直奔主題:“雖然大理寺那邊沒查武舉,但我家大人認為,此事很有可能是魏黨放出來的煙霧彈。用來迷惑外界,實際暗度陳倉,偷偷查詢武舉事項也猶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