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不以言辭入手,使官難道打算無中生有,給馮啟潑臟水?”高玥蹙眉思考,許久也隻能想到這個方法。
某使者連連搖頭:“怎麼可能?魏黨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咱們但凡有一點不合規矩,必被他們拿去大做文章。成為捅向咱們的利劍。”
這下,高玥算是束手無策了。
“使官我沒辦法了。”
何書墨笑道:“你不是沒辦法,你是膽子太小。”
“什麼意思?”
“咱們解決不了馮啟,但可以解決提出馮啟的人。”
隨著何書墨話音落下,高玥的眼睛放大了一圈又一圈。
“您要對付禦史中丞周景明!?”
“不行?”
“這不是行不行的事,他是朝廷四品,您沒有權限。”
“我沒有,但是司正有。按規矩,隻要司正點頭,三品以下,均在咱們禦廷司監察職責之內。”
高玥小聲嘟囔道:“話是這麼說,但以咱們司正的性格,他會同意你的想法嗎?”
何書墨咂了咂嘴:“也是,這老登,慫得很。”
高玥眼睛看向一旁,心虛無比:“使官彆亂說話,我剛才什麼都沒聽見。”
……
司正門前,何書墨框框敲門。
咚咚咚!
“來人,開門!”
“司正在嗎?”
“朱大人!”
“有人嗎?來個吏員也行!”
受不住何書墨的折騰,司正院裡做事的吏員打開一條門縫。
“何大人,司正生病了,剛才已經告假回家了。”
何書墨:?
“生病了?半個時辰前,我可看到他像猴一樣在人群裡飛來飛去。”
吏員隻得苦笑:“具體情況,小的也不知道啊。總而言之,司正回來以後,就連忙收拾了東西,跟小的說他生病了,讓何書墨彆來找他。”
“司正家住何處?”
“小的真不知道。”
何書墨雙手抱胸,心道薑還是老的辣啊。
他在戲台上說過一句話:如果他不是了,還能搞什麼凡糾必查嗎?
朱良辰大概猜到他打算對周景明動手,並且知道,帶刀使者想動禦史中丞,必須經過司正同意,因此乾脆當起縮頭烏龜。
“朱老登不想讓我對付周景明。”
何書墨其實能理解朱良辰的想法。
站在朱良辰的角度上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受到針對,又不關他朱良辰的事。可一旦同意,他這位司正必定卷入我和周景明的衝突之中。
往大了說,甚至涉及鑒查院和禦史台的鬥爭。
哪怕最終鬥得過周景明,也會招致禦史台甚至是魏黨的報複。
不如直接裝死。
主打一個隻要什麼都不做,就不會犯錯。
“越權查辦不是小罪,我得想辦法搞到調查周禦史的權力。您能兩耳不聞窗外事,我可不能什麼都不做。事已至此,隻好進宮麵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