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
“晚棠妹子?”
隱隱之間,謝晚棠聽見什麼人在叫她。
好像是謝耘叔祖父的孫子,已有家室,年齡比她大上幾歲,她該叫堂兄。
“明臣堂兄?”
謝晚棠看向不遠處,隻見一位公子打扮的男子焦急地手舞足蹈,一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模樣。
“哎呀,堂妹你終於醒了,你且站著彆動,我下水救人。”
謝明臣一路小跑過來,擼起袖子,跳到池塘裡麵,雙腳踩著池底,攪動不少淤泥,去抓前麵池塘中間一個在水裡撲騰的人影。
直到此時,謝晚棠才看清周邊。
她四周散落著幾個身影。
都是男子,她不認識。
最遠的那一個,是謝明臣堂兄去捉的落水之人。
最近的一個,就在她眼前。
不過,近處這人的形象著實不雅。
他跌坐在地上,形象全無,神色驚恐,猶如見了母老虎。
最滑稽的是,此人胯下出現大片刺鼻的水跡,顯然是被嚇到失禁了。
他此番對上謝晚棠居高臨下的眼睛,嘴裡不斷打著哆嗦:
“貴女饒命,貴女饒命,貴女饒命……”
謝晚棠:……
膽小鼠輩。
謝晚棠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但礙於女子教養,她沒有把話說出口。
事已至此,謝晚棠已經看懂了眼下的情況。
大抵是她在練劍,進入忘我狀態以後,誤傷了謝明臣堂兄的朋友。
好消息是沒有鬨出人命,壞消息是這幾個人大概得修養一些時日了。
那一邊,謝明臣將落水的公子從池塘裡背出來。
他滿腿泥汙,神色無奈。
“堂妹,你這下可慘了。”
“怎麼了?”
“這幾位與咱們謝府沾親帶故,有些淵源,他們家裡的夫人特意來咱們府上,其實都是……衝著堂妹你來的。你把他們打成這樣,你這名聲,恐怕,一時間,可能會不太好……”
謝明臣沒有明說,但意思大家都明白。有些人家雖然明知配不上貴女,但試一試的勇氣是不缺的。
衝著我來的?名聲不好?
這對現在的謝晚棠來說,好像不是什麼壞事。
“名聲既然已經壞了,倒不如再壞一些。”
謝晚棠說罷,劍尖一挑,一道無形劍氣直奔諸位公子的頭頂發冠。金銀發冠在她的劍氣麵前如同豆腐,登時崩裂,使得本就狼狽不堪的眾公子人人披頭散發,變得更加難堪。
謝明臣不能理解某人的行為:“堂妹,你這是……”
謝晚棠微微抬起下巴,她既為謝家女劍修,自然是有些傲氣在身上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現在就很好,不需要彆人操心。”
……
何府馬車停在禦廷司門口。
何書墨跳下馬車,徑直走入勇武營中。
“使官!”
高玥、劉富、呂直三人齊聲向何書墨打招呼。
雖然何書墨年輕,資曆淺,而且武道修為也不夠高。
但是經過今天這一場大戲,高玥三人是真心佩服這位剛剛上任的帶刀使者。
當禦史中丞出現在禦廷司門口,諸多使者冷眼旁觀,禦廷司司正點頭哈腰的時候,唯有何書墨一人不卑不亢。
抗住了周禦史的所有壓力。
這要換做唐智全,估計早給周景明跪下了。
咱們勇武營何使官沒彆的,就是腰杆硬!有骨氣!
以後勇武營行走在彆的營房麵前,絕對是說話聲音最大的那一個。
何書墨對手下的三位行走點了點頭,當做對他們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