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路上,寒酥見縫插針地提起糕點的事情。
“那個,我不想吃糕點,你以後彆給我買了。那二百兩銀子,你去要回來吧。”
“啊?”
“啊什麼?我都知道了。”
“哦。但是……”
“但是什麼?”
何書墨亮出大招:“但是錢給都給了,彆人請的糕點師傅來都來了。這時候把銀票要回來,讓彆人白跑一趟,真不合適吧?出來做生意的,都不容易。”
寒酥聽了何書墨的話,好像中了什麼四字真言,不由自主地內疚起來。
“這,你說怎麼辦?二百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
“這次先這樣了,大不了這波銀子花完,咱不給他新的了。怎麼樣?”
“嗯,行,聽你的吧。”
寒酥明明是來拒絕何書墨的禮物的,但在他一通講演下來,莫名其妙地繼續同意了他的行為。她感覺怪怪的,但又說不清哪裡奇怪。
二人來到一處破舊的民房下麵。
何書墨道:“咱們上屋頂。現在天黑了,按照計劃,書信已經送到嚴文實的手裡了。再過不久,嚴文實便會經過這條路前往周府。他此時去,是趁周景明前往教坊司的機會,與顧月柔相會。”
寒酥點了點頭,道:“好,你會輕功嗎?用不用我帶你上去?”
正常人一般會認為,當下是個在美人麵前裝逼的機會,會說“小菜一碟”“看我的吧”“剛學的輕功”“這有何難”。
但何書墨不一樣,他認為,他的輕功再強,也不可能強得過寒酥這位中品武者。
至於在寒酥麵前裝逼,更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
寒酥是什麼人?
女反派的陪嫁丫鬟。
她是看著女反派一路成長的人,論武道,沒人能裝的過貴妃娘娘。
在寒酥麵前裝逼,隻會讓她覺得滑稽。
何書墨的解題思路是:“姐姐帶我一程吧,剛學的輕功,不太穩健。”
寒酥點了點頭,道:“那你抓住我。”
“好。”
何書墨也不客氣,順水推舟牽住了寒酥的小手。
感受到手上來自某人的粗糙觸感,寒酥美眸瞬間瞪大:“你……”
“怎麼了?不是姐姐讓我抓住你的嗎?”何書墨義正言辭,甚至倒打一耙。
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寒酥自然是知道的。
可對方是何書墨,她即便知道和他牽手是不對的,但是卻完全討厭不起來。
“誰,誰讓你這樣抓的?你抓我胳膊就好了。”
寒酥眼神慌亂,說話時甚至不敢和某人對視。但這也不怪她,作為小姐的陪嫁丫鬟,自然是要潔身自好,不能和“姑爺”以外的男子舉止親密。所以寒酥哪怕已經二十三歲,卻還是人生第一次與男子牽手。
何書墨再次祭出四字真言:“抓都抓了,現在鬆開,那剛才不是白抓了嗎?”
什麼歪理嘛!
寒酥撅起嘴巴,俏臉微紅。
何書墨的說法,其實沒什麼說服力。
但是一個人想被你說服的時候,你無論說什麼,她都願意相信。
事已至此,還是正事要緊。
寒酥這般想著,腳上稍微用力,便帶何書墨騰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