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曉,你放手!”花月急得不行,手腕被扯得發紅,眼淚落了下來,顯得楚楚可憐,“我好心給你送吃的,你怎麼這麼對我。”
“是呀,花曉你有啥好好說,花月這麼瘦弱,彆扯出毛病來了。”邊上的大嬸勸道。
“不能鬆,”花曉說道,“她想毒死我!”
“這話怎麼說的?”大嬸問道。
“喏,嬸子你看見那碗肉湯沒有,她在裡麵下藥了,她自己都不敢喝。”花曉篤定道。
花月低著頭,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一下子不那麼害怕了,“真沒有,不信你們去看,根本沒下藥,都是好端端的肉。”
那味草藥是花月有次到隔壁村,和花屠夫一塊去收豬,正好聽到那家養豬大戶說的,給豬吃了這種草,吃得香睡得香,豬長起肉來特彆快。
不過那是人家的秘方,輕易不會告訴外人。
花月悄悄地去了豬圈,翻找了豬草,帶回來那麼點,給花曉試吃了很多次,才確定是哪種。
每次花曉一吃那種草,吃完沒多久,就睡個昏天黑地的,第二天胃口又特彆好。
花月這麼做,其實就是想侵占家裡的資源,資源就那麼多,還多個花曉,自己能得到的就沒那麼多了。把這個姐姐養廢了,那家裡的東西不都是她的?反正家裡也沒男丁,爹娘疼她,自然會給她帶上豐厚的嫁妝。
這麼想了,自然也是這麼做了。
花曉從十五歲吃這種草,足足吃了三年,不僅胖了,腦子似乎也出了點問題。
花月心裡篤定,村裡應該沒人認得這種草,不然早給家裡的豬喂了,又自信了起來。
“那你喝!”花曉咬死不放。
邊上的大嬸又勸道,“花月,安你姐姐的心,你喝兩口就是了。”
“是啊,喝兩口唄,”看熱鬨說道。
花月眼淚又掉下來了,“各位叔叔嬸嬸,不是我不喝,我打小就不愛吃肉,真是喝不了……你們幫忙勸勸我姐,讓她鬆開我……嗚嗚嗚……”
“胡說,我上次還看見你和陳貨郎,在草垛那邊偷吃燒雞呢。”路巧巧說著,還很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吃得可香了!”
花曉聽著想笑,硬是憋住了,路巧巧這個小姑子真是神助攻,下次一定要請她吃燒雞!
“你……你胡說……”花月氣得不行,想撕爛路巧巧的嘴,“你們是一夥的!”
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圍得路家院子水泄不通,一個老頭擠了進來,“來,把那碗肉湯給我瞧瞧。”
花老頭名叫花剛,是村裡的赤腳大夫,看熱鬨的,立刻往前走了兩步,把那碗放在地上的肉湯給端了過來。
院子裡一下安靜了下來,花月也不哭了,心裡又開始害怕了,怕這個該死的花老頭看出來,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老頭看。
隻見花老頭認真嗅了嗅,拿起碗裡的湯勺,舔了舔勺上的湯汁,閉上眼睛細細品。
良久後,花老頭開口道,“這湯,味道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