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給他看看,又把手縮了回去。
聶粲眸色暗了暗,語氣恢複了點漫不經心,還有些幽怨,“這是第二次了,還是同一邊嘴角。”
薑依看向他嘴角,很快又移開視線,“我賠你一頓飯。”
“就隻有一頓飯?”
“那兩頓吧,剛才我還好像還利用了你,為了趕跑陸雲驍。”
說完,她聽到很輕的“嘖”的一聲。
聶粲的腳勾起地上的椅子,坐了下來,和她麵對麵,薑依呼吸亂了一下,隻見他舌頭頂著腮幫,眸色很深看著她,“就隻有利用嗎,薑依。”
他聲音很輕的,喊她名字的時候,像羽毛一樣拂過她的心間。
薑依不可控的心率在急速飆升,咽了下口水,“剛才你也看到了,我有這樣一段不堪的婚姻,我曾付出真心,但彆人一直都覺得我高攀了,不對等的關係,結果就是,我的真心被踐踏到泥裡,我實在是怕了,也許以後也——”
“想什麼呢。”聶粲嗤笑著打斷她,“我跟你求婚讓你嫁給我了嗎。”
薑依呼吸一頓,一窘。
“啊?我……我也沒誤會你要娶我啊。”但這一刻,她心裡竟然鬆了口氣,隻要沒投入感情就好,她還不起。“我的意思是,我不可能再付出那樣的真心和感情了,我現在隻想好好把風扇廠做起來,好好的養——”
她沒說完,她看到他眸色變淡,淤青的嘴角還掛著笑。
她心裡沒來由的揪了揪。
“我要你的心做什麼?”聶粲看著她,那眸光像變換了幾重色彩,最後化作眼底一片幽邃和喉嚨發出的一聲輕嘲。
“你的心並沒有那麼重要。”
薑依身子一僵。
“去換身衣服吧。”他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的,“你媽不是生日嗎,彆被她看到你魂不守舍的樣子。”
這形容真是太貼切了。
薑依臉上像火燒一樣滾燙,還有一股尷尬,逃似的跑回房間,砰的關上門。
心口還在砰砰直跳。
好久都沒緩過來。
她以為喜歡一個人需要勇氣,沒想到拒絕一個人,也需要。
剛才那樣說,算是把話說清楚了吧。
等緩過來,她換了件外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混亂不堪的樣子,還是梳了頭發,抹了點口紅,拿了鐵打油,才出去。
嚇了一跳!
潘強帶著幾個壯男,有點麵熟,好像是她離婚一起來搬縫紉機的那幾個,一起在搞衛生。
“你們老大呢?”
“老大嘴腫了,好像還受了點傷,應該是回去抹鐵打油了。”
薑依捏著鐵打油的手緊了緊,剛才她腦子漿糊,沒追問他哪裡受了傷,這會心裡十分愧疚,“傷得不重吧。”
潘強一臉憂心,“好像挺重的,捂著心口,說一抽一抽的疼。”
“啊?”她記得他好像傷的是右胸。
“薑姐,到底是怎麼回事?”潘強看了看滿屋子狼藉,“是不是遭賊了?”
薑依:“……也可以這麼說。”
薑依把潘強趕回去看他老大,留個人在這幫忙就行了。
潘強說不用,“你不知道,老大以前經曆過比這更火爆的場麵,受過更重的傷,那點傷應該不礙事。”
“他都受過什麼傷?”薑依心裡忽然一緊。
潘強諱莫如深,壓低聲音,“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說。”
“哦。”
收拾了半個小時左右,把客廳收拾乾淨,薑依十分感激,讓大家一會去茶樓吃飯,又對潘強說:“要不你還是去看看你老大吧,如果他傷得重,就去醫院,彆拖著。如果不重,就把他接過來一起吃。”
潘強說沒問題,“你不一起去?”
“我在茶樓外等著。”
結果薑依踩著單車,才到茶樓門外沒多久,就看到了那台熟悉的桑塔納,聶粲從裡麵出來。
全身上下已經整理過,換了一身灰色的風衣,黑色西褲,手上拿著一個很大的禮盒。
他後麵還跟著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