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暈眩了一下,慢了下來,被搶包的女子追上去,想要把包搶回來。
周圍有幾名群眾想要上去幫忙,包括聶粲,也跑了過去,那男人卻忽然發了狠一樣,給了那女人一巴掌,“臭娘們,這本來就是我的錢。”
女人尖叫,“是我辛苦賺來的,你休想拿去賭——”
還沒說完,那男人抱著她,往江邊滾了下去。
女人嘴裡的尖叫變成了:“救命啊!”
聶粲跑到岸邊,脫了外套,立即跳下去救人。
而其他群眾哪怕會遊泳的也不敢下水,水流不說急吧,但很深,也冷啊。
薑依緊隨其後也跑過去了,隻見聶粲快速的朝那兩人遊去,但男人還抱著女人不放,一副同歸於儘的樣子,想要救女人顯然不是那麼容易。
聶粲靠近,給了那男人一拳,男人鬆開了女人,和聶粲扭打一起,看來也是個遊泳好手。
女人不會遊泳在水裡撲騰,而聶粲被纏住一時過不去。
薑依心臟咚咚咚的跳如鼓噪,眼睛瞪大,雙手握緊。
下去救人,還是不去?
薑家村到處都是水,小河,水庫,水塘,小時候她和小夥伴們哪沒去遊過,從小就是遊泳好手,十幾歲時的一次汛期,還和村民一起在河裡撈過人。
隻是後來小果實出事,她就再也沒去遊過泳。
女人在水裡撲騰的樣子,深深刺激了她的恐懼,扭扯著她的神經。
“知道麵對恐懼的方法是什麼嗎?是麵對它……”
那天聶粲在薑家村說的話忽然在腦子裡蹦了出來。
“天啊,她要沉下去了!”有人大喊。
聶粲正甩脫男人向女人遊過去。
後麵的男人卻還緊追不放,扯他衣領。
忽然,他聽見“撲通”一聲,伴隨著這聲音還有響亮的叫喊:“你製服歹徒,我救女人。”
聶粲心裡一震。
水花四濺中,他看見薑依托起了女人。
他心口繃緊的什麼東西像是猛地一鬆,轉身狠狠給後麵的男人一拳,男人昏了過去,被他拖上岸。
同時,薑依帶著女人遊到岸邊,有兩個個群眾搭把手,把人提了上去。
警察同誌這才來到。
男人被按醒,戴上了手銬。
女人哆哆嗦嗦,“謝,謝謝,這位女同誌……”女人說的是普通話,手裡緊緊抓著布包不放。
原來,那男人是她老公,賭癮上來,搶她賣水果的錢。群眾紛紛譴責男人,安慰女人。
又對下水救人的兩位同誌大肆讚揚一番。
薑依坐在路邊的石墩上,渾身發抖,也不知是害怕還是什麼,嘴唇也抖,雙手捏著自己的衣襟,一句話也沒說。
因為心跳得很厲害。
忽然,一件外套的搭她身上,帶著熟悉的氣息,聶粲邊給她扣上外套的扣子邊問:“還行嗎。”
“我……怎麼……”薑依因為抖說不完整一句話。
“你很厲害,救了那女的。”聶粲深邃的眼眸安靜的注視她,仿佛周圍的嘈雜和喧囂全都不存在,有種讓人心安的力量。
薑依看著他,終於說:“我好像又能遊泳了。”
“嗯。”聶粲視線一直沒離開她,“你的水性本來就很好。”
後麵這句聲音不高,被周圍越來越多的人聲覆蓋,薑依沒聽清,掖著他的外套,牙齒打顫,“好冷。”
聶粲站起來跟警察同誌說了句什麼,警察對他們見義勇為表示了讚賞,留了聶粲的地址,就趕緊讓人回家換衣服去了。
這裡離人民路不遠,聶粲攔了輛出租車,沒兩分鐘就到了他在穗城的房子。